在这倚红会馆里头，香怜玉爱这些过气女娘的职位远远比不过那些合法红的女娘，但是这些小厮的职位就更加低下，当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连香怜玉爱小院中粗使的小丫头都比不过……毕竟小丫头长大了另有挣银子的潜力，小厮可最多就是当个护院打手了。
皮肉生涯十来年，可贵碰到这般丰度的，且他又知情见机，还谈得来，也不嫌弃她们人老珠黄……
玉爱跟香怜对视一眼，亦是明白过来她要说的是啥，不由拍掌笑道，“还是香怜姐姐转得快，那倒的确是个好体例……”
盏茶过后，香怜玉爱两位女郎各挽着少年一边手臂，谈笑着出了小院子，在门首略站了站，便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飞奔着过来，抄动手笑嘻嘻道，“香怜女人，玉爱女人，唤小的来可有啥叮咛？”
玉爱香怜一人一边，拉住了少年郎的胳膊，心中当真是依依不舍得紧。
说到热络处，玉爱抱着琵琶弹唱了几支小曲儿。
“恰是呢……”
香怜玉爱都向少年笑道，“小郎君尽管放心，我们姐妹二人，说的那位刘中人，在城里做买卖也有十来年了，向来没出过岔子的……”
“这，这，就怕靠不住……姐姐也晓得，我是赔了本的，现在就剩下川资钱和一点子成本了。”
俄然却听乒的一声，仿佛是杯碗摔碎，世人还未惊奇，那院子里已是乒乒乓乓地闹腾了起来！
她们这行院里，本就是动静最通达之地，给各路人马牵线搭桥，那是应有之意。
玉爱接上去道，“这来源略有些儿不太明白的货色，固然担着些许风险，可这此中的油水也是最足的，小郎君如果胆儿大，无妨弄一批货色，贩到他处，少不得厚厚赚上一笔……”
香怜悄悄地附耳过来，一手扶着小郎君的胸膛，光亮正大地揩点油水，眼眸横斜，“小郎君可敢作这买卖么？”
可贵少年郎倒是个知情见机的，既恭维赞了几句，又点了一点不敷。
玉爱走上前两步，拍了拍小厮的肩膀，已是将几个铜钱不着陈迹地塞进他的手内心，“狗儿机警些，办好了事返来给你点心吃。”
少年眼神闪了闪，似心动又踌躇。
香怜便问，“小哥哥，夜已深，可贵过来一回，不如我们姐妹们服侍进房安息？”
倒是让香怜玉爱都暗自点头，心想公然是懂行的旧家后辈。
“小哥哥……”
才不过了解不到两个时候，就已是亲热得要称姐道弟，这类事在馆子里倒也常见，小厮狗儿并不奇特，目光闪了闪，就笑嘻嘻地向少年施礼，“见过孙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