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呢,铁叔你打哪来的,可吃过晚餐了没?要不叫人去给你拿几个包子垫垫?”
那拦着几个侍从相互瞧瞧,都是懵然。
固然是在夜里,院中挂的灯笼只照出了昏黄的光,但这些人做戏做得假不忍睹,连手扶着院门,状似在查抄门口挂的羊角灯的老鸨子都眸子子乱转。
这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呢?
“是啊,有甚么事跟我们兄弟说也是普通,打搅了四爷的兴趣,铁叔你是大爷身边的无事,我们几个但是吃罪不起!”
虽身在烟花之地,这等行当的女子不至于怕见外男,但霜霜年事不大,又是院里捧着的花魁,平时来往的都是衣冠楚楚的高朋,似这般杀气腾腾闯出去的还是少见。
说着眉眼夸大地轻挑,“不能吧,我大哥文才武略皆在我等不肖子之上,行事机灵慎重,如何会出事?定然是你们这些下头的人没尽好保护之职?”
那几名侍卫坐的坐,站的站,有的啃着鸡腿儿,有的捶着肩膀,一派涣散安闲,听了这问话都笑道,“呶,四爷正在里头呢,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现在这世道,乱上加乱,强中有强,这般蠢货,迟早有他哭爹喊娘的时候!
“铁叔如何如许急,是我大哥出了甚么事么?”
“诶,我这儿另有个鸡腿儿,还没动过……”
若看场面,这白四爷的穿戴脱手,都是一方的富豪,若看部下人的技艺,史大龙那般的地头蛇都没走下来几个回合,怕还真不是普通来头的富商……
老鸨子正揣摩着能不能从这事儿上头捞点子好处呢,却见院子里几人战作一团,那铁叔以一敌五,却也不见落了下风,反大声嘶叫道,“四爷,四爷!你出来!你出来讲个清楚!”
若非还顾忌着寻到大爷以后,将来回到北原没体例向信王交代,他现下就恨不得捏死这奸邪小白脸!
“铁叔,铁叔,你有话渐渐说嘛!”
铁叔瞋目圆睁,“滚蛋!”
她这般想着往院外走,劈面瞧见一名五十来岁的大汉,疾步走来,风尘仆仆,面带急怒之色。
但是现下,他只能深吸一口恶气,按捺着肝火先抱拳施礼。
铁叔一把将递过来的鸡腿儿打落在地,肝火冲冲,大步就径直往那灯火透明,透着浮声浪语的屋子里闯!
几人嘴上说得轻松靠近,但上手拦的招式却涓滴不含混。
白四爷疏松着中衣,捞起挂在床柱上的外袍松松披上,眼带桃花,唇角勾笑,懒懒惰散坐到了窗下的八仙桌边,手里拈起银签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桌上的灯花。
“诶诶,铁叔你这是做甚么?四爷的脾气但是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