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痕对他话中之意天然心知肚明,心中想来,情知这儿人多嘴杂,本身如果多做争论,徒然多生是非,倒是大可不必,也便不去说破,望着冯平,笑道:“冯副帮主放心便是,敝人说话,向来算话。”抬开端来,正视火线,朗声说道:“敝人既接帮主大位,便在制定新帮规前,先来约法三章,好对帮内兄弟有个束缚。”
众山贼头领都是粗人,不识多少文墨,听他嘴里罗里巴嗦的,直是文绉绉的说了半天话,意义固然大抵都听懂了,对他言下之意倒是很有异意,只是碍着冯平在前,凡事有他做主,想要出口辩驳,却也不敢,只得乖乖站在原地,仔谛听着,不出半声。
水痕神采慎重,目光从左向右,在众山贼头领脸上一一扫过,瞧了一遍,边看边缓声说道:“第一,不得滋扰入湖打渔渔民。第二,不得随便殛毙村民。第三,不得擅入湖畔村落烧杀打劫。凡本帮兄弟,自上而下,非论职位大小,都要谨遵此律,不得有违,如有违者,定斩不饶。”
只听冯平说道:“启禀大当家,本帮入主太湖至今,向来谋生以打家劫舍为主,脱手动脚,动刀动枪,刀口舔血,在刀尖上混饭吃,这件事情,江湖中人,大家晓得,若不去杀村民,世人强行束缚了,竭力能够做到,若不打劫财物,却让帮中兄弟怎糊口法?吃穿住行,大把花消,却从哪儿得来?还请大当家明示,给众兄弟指条明路。”
水痕见世人都行了膜拜之礼,面露浅笑,双手齐出,向前平伸,朗声说道:“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水痕笑着点了点头,道:“统统依冯副帮主张思办理便是。”
冯平大发雷霆,火冒三丈,张成见了,大吃一惊,急道:“说过甚么来着?哼,老二我……不……冯老迈……不……老二我……”心中慌乱,想起当年结拜之时,兄弟五人曾一同对天发誓:兄弟同心,其力断金,老迈只要发话,不管对错,小弟必当顺从,不敢有违。这时俄然想起,心中顿时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张用心中想来,冯平毕竟是本身老迈,如若不听他的,在江湖道义上实在说不畴昔。又见世人都已参拜过了,唯独本身站着不拜,心中思之再三,情知此事违拗不过,无法之余,“哼”了一声,跪膝拜倒,嘴巴一动,说道:“哼,拜见……”模恍惚糊,含混其词,这句话本就五个字,后边三字竟是低若蚊蝇,听而不见,即使在他身侧,他的说话也是听不清楚。
世人一同跪在地上,听了这话,口中应道:“是。”纷繁站起家来,恭身站在一旁。
冯平恭身道:“是。”
众山贼头领一听,心中都是一凛,均想:却搞甚么花样?相互望望,听他说话。
却听冯平嚷道:“还不快快跪下,参拜了大当家!”
水痕目光扫视世人一遍,正色道:“敝人自知无德无能,不能率领本帮兄弟,当此帮主重担,但是,见着本帮几位当家惨死,帮内兄弟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如若不及时加以整治办理,只怕帮务废弛,内事混乱,帮中兄弟或有嫌隙,趁机抨击,反目成仇,从而自相残杀,损亏本帮气力,长此以往,本帮便走向式微了,终究为武林同道所噬,绝迹江湖,想到此处,冯副帮主提出这番意义来,敝人也便不推让了,勉为其难,先行执掌本帮大权,暂为办理本帮事件,实施帮主职责,利用帮主职事,将本帮引入正路,复兴强大,以期将来能为王谢朴重所包容,得以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安身武林当中。”顿了一顿,缓声道:“敝人在此向诸位岛主包管,待得他日本帮畅旺发财了,敝人这帮主之位定当拱手相让,另择贤达之人,选来担负此职,毫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