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伸出大拇指,“陈老哥仗义,无愧再世孟尝之名,就连这酒中的作料也选了青鸾卫的奇门异毒‘谪神仙’,我传闻这类奇毒号称是‘万金难买一两’,饶是天赋境的妙手,中了此毒以后也一时半会儿动不得半分修为。陈老哥真是妙手笔啊。”
李玄都轻叹一声,“民气似水,多起波纹。”
陈孤鸿放动手中的酒被,安然道:“胡兄弟说的没错,这酒中的确了下了奇毒‘谪神仙’,专门用来对于天赋境的妙手,当年孝宗天子毒杀那位出身于正一宗的羽衣卿相,便是用了此毒。”
接着陈孤鸿又为胡良斟满一杯酒,再次举杯道:“胡兄弟是恩公的朋友,那天然也是我陈孤鸿的朋友,以是我这第二杯酒,敬胡兄弟。”
胡良望向白叟,嘿然道:“看来陈老哥是真把我们当作初度闯荡江湖的雏儿了。”
陈孤鸿笑道:“胡兄弟好见地,仅仅仰仗气味就能嗅出酒的年份,想来定是好酒之人。”
胡良毫不客气道:“那是天然,我胡或人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割人头颅,另一个就是喝酒了,可谓是无酒不欢。”
天亮时,雨停。
陈孤鸿先是亲手为李玄都斟满一杯酒,再为本身斟酒,举起酒杯,笑道:“恩公于我,那便是再造之恩,能够说没有恩公,就没有我陈孤鸿的明天,以是这第一杯酒,我敬恩公。”
胡良笑了笑,一样端起酒杯,不过没有急着去喝,而是笑眯眯地开口道:“听闻陈老哥在九河府的地界上素有再世孟尝之名,本日得见,公然名不虚传,以是这杯酒该当是胡某敬陈老哥才是。”
陈孤鸿还是盯着李玄都。
然后他瞥了眼胡良,“虽说胡兄弟没有喝下此酒,但仅凭他一人,怕是很难分开南山园。”
本来还算热烈的筵席刹时冷僻一片。
然后就见白愁秋和辜奉仙一前一后地从流派中走出。
只是陈孤鸿仍旧老神在在,没有任何非常情感透露,低头轻酌本身杯中之酒,啧啧叹道:“胡兄弟果然是好见地,这都让你闻出来了。”
几名南山园妙手神采骤变,更有一人霍然起家。
然后他起家望向辜奉仙和白愁秋,道:“至于这两位青鸾卫的高人,就由老李你来会上一会。”
一身玄色鹤氅的陈孤鸿亲身来请三人赴宴,说是要为三人拂尘洗尘,庄园里几个有头有脸的抱丹境妙手也被陈孤鸿喊来,在厅外恭敬而立,可谓是给足了三人面子。
一向没有开口说话的李玄都以两指轻捻那只已经空了的酒杯,缓缓说道:“杯中藏玄机,酒里有杀气。”
李玄都没有答复,反问道:“你是青鸾卫的人?”
不过李玄都推委说周淑宁昨夜受了些风寒,现在还是卧床未起,以是最后只要他和胡良赴宴。
李玄都缓缓起家,说了一个“好”字。
陈孤鸿摇了点头,望向李玄都,问道:“多问一句,恩公是如何看破这场鸿门宴的?老夫自认没有暴露甚么马脚,另有就是恩公既然明知酒中有毒,为何还要饮下此酒?还望恩公不吝为老夫解惑一二。”
陈孤鸿点头笑道:“老夫不是青鸾卫的人,只是和青鸾卫做了一桩买卖。青鸾卫承诺老夫,只要帮他们擒住恩公一行人,他们就会帮老夫在此地开宗立派,传下道统,如许老夫也算对得起祖师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