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如何看也是个必死的局面,不过陈孤鸿还是没能从李玄都的脸上看出甚么惶恐失措,这让他有些恼火,他实在很想看看这位仇人在临死之前倒地会是如何丑态,这才是他先前将本身一番运营和盘托出的底子启事,可这位恩公却如此“不见机”,死光临头还是强装平静,岂不是让他的一番言语都成了无用废话?
李玄都没有答复,反问道:“你是青鸾卫的人?”
只见厅堂之间,平空飘散出点点流华火星,勾画出一道流派形状。
李玄都也举起酒杯,与陈孤鸿举杯以后,两人各自一饮而尽。
胡良握住大宗师,对李玄都说道:“老李,陈老哥但是一口一个胡兄弟,以是陈老哥就交给我了。”
陈孤鸿神采阴沉,从本身的位置上缓缓起家,与白愁秋、辜奉仙二人模糊互成掎角之势,将李玄都两人围在中间。
白愁秋呵呵笑道:“饮下了‘谪神仙’,老夫倒真想看看中间还可否像在风阴府时那般,所向披靡。”
几名南山园妙手神采骤变,更有一人霍然起家。
胡良低头望着酒水,鼻翼微动,嗅了嗅后,道:“三十年的上品花雕,陈老哥妙手笔。”
陈孤鸿仿佛没有听出李玄都话语中的调侃之意,持续说道:“所谓‘谪神仙’,寄意神仙吃了也要被贬谪落凡尘。当然,这不过是夸大之词,实在只要有入迷入化三境的修为,便可疏忽此毒,可惜恩公再如何一代奇才,毕竟不能在如此年纪就踏足这般绝顶境地,以是必定本日要受此毒之制。”
胡良毫不客气道:“那是天然,我胡或人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割人头颅,另一个就是喝酒了,可谓是无酒不欢。”
陈孤鸿死死盯住李玄都,试图从他的脸上寻出些许惶恐失措,悄悄说道:“恩公大抵味以为,仅凭老夫一人,恐怕很难拦住胡兄弟,可杀人之事又岂止是老夫一人脱手?”
然后他瞥了眼胡良,“虽说胡兄弟没有喝下此酒,但仅凭他一人,怕是很难分开南山园。”
进得厅中,只要一张极大的圆桌,可供十余人围坐,陈孤鸿和李玄都相互谦让一番以后,执意让李玄都这位恩公坐了主位,他则是在主陪的位置上,紧接着便是一名名侍女顺次而来,手里别离端着各种菜式,八荤八素,冷盘热盘,非常讲究。
一身玄色鹤氅的陈孤鸿亲身来请三人赴宴,说是要为三人拂尘洗尘,庄园里几个有头有脸的抱丹境妙手也被陈孤鸿喊来,在厅外恭敬而立,可谓是给足了三人面子。
然后就见白愁秋和辜奉仙一前一后地从流派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