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胡良抹了把脸,忍不住唉声感喟道:“好么,一个是哥哥,一个姐姐,合着就我是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沈霜眉望向小丫头,顿时生出顾恤之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惨道:“本来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
小丫头抬开端来,模糊带着几分哭腔问道:“沈捕头也没了爹爹吗?”
可李玄都倒是让她有些大开眼界的感受。
这便触及到朝堂上外廷和内廷的争斗,也不知是那位孙阁老的本意,还是晋王通过内阁的授意。
胡良毕竟也是曾经做过副总兵的人,对于这些处所衙门也知之一二,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处衙门都在州城当中,正巧我们要去江陵城,顺带拜访一名老友,如果霜眉不怕迟误了差事,就与我们同路,如何?”
“紫府说的是。”沈霜眉点头道:“故在我临行之前,尚书大人曾专门有过交代,不必急于一时,只要在年关之前将此事办好便可。”
李玄都听完以后,说道:“这件案子,牵涉极深,霜眉你万不成有半分草率粗心,如果一步踏空,便是万劫不复,须慎之再慎之。”
沈霜眉点点头,神情变得刚毅,沉声道:“当年帝京一战,我爹死在了青鸾卫的手里。”
当年他不是不想带走张白月,只是局势难以挽回之时,他也历经了三场大战,体内气机近乎干枯,身上伤势极重,伤及内腑,再无余力从帝都城头杀回位于内城的相府,终究被一名仓促赶到的同门师兄强行带走。
想到这儿,小丫头又有些神情黯然。
李玄都与胡良互换了一个眼神,缓缓道:“既然是自家人,那我也就直言了,淑宁的父亲周公听潮乃是当朝帝师孙阁老的弟子,他此番上书之事,你也应有所耳闻,我受老友所托,前去救援,只是力有不逮,只救出了淑宁一人,此番与天良却一起护送淑宁前去中州,算是为忠良留下一丝血脉。”
胡良长叹一声,“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恰是以等原因,这些寺人的背后不是旁人,恰是宫中以司礼监为首的二十四衙门,而在司礼监背后的则是那位太后娘娘。
胡大哥她是早已熟谙的,为人就是如此,大大咧咧,不拘末节。
瞧见这一幕,一向在六扇门中有“冷美人”之称的沈霜眉忍不住扑哧一笑。
胡良轻哼一声,“每次行侠仗义,救下个女人,对你都是‘无觉得报,唯有以身相许’,如何到了我这儿就成了‘无觉得报,唯有下辈子再报’,你就是李公子,到我这儿就是胡大哥,那句话是如何说的来着?不患寡而患不均!”
李玄都无法道:“那些女子瞧不上你,怪我咯?”
李玄都与胡良订交多年,言语向来无忌,有些时候更甚于损友,此时也开口道:“天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从淑宁这里论起,你比我们还要高出一辈,但是占了大便宜。”
小丫头听闻此言,不由得雀跃起来,她对这位与本身出身相差无多的姐姐本就颇多好感,此时听到她要同业,自是心中欢乐。乃至在心中还模糊生出一种设法,哥哥也好,沈姐姐也好,另有天良叔叔,如果能一向在一起就好了,可她也晓得,到了中州以后,便要分离,哥哥和天良叔叔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姐姐也要查案,她只能孤零零的一小我去哪个不知在甚么处所的玄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