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孔殷,扬起烟尘滚滚,一起疾走远去,任苏策马赶了近两日,第三日上午,来到一条宽广江河边。此江河面宽四十余丈,常日里波澜不兴,却因迩来雨水丰富有了些众多,此时水汽满盈,免不了生出几分壮阔。
“驾!”
任苏有些无言,敢情这位是专门过来以大欺小鼓吹武力的,不过,要收伏门徒,找秦大哥比试才有效吧。
“客人是去哪?”
白千骏目光一凝,一股凶厉气味平空而生,如同饿虎捕食横压袭来,任苏心一跳,接着一只拳头平平无奇地打了过来。任苏法度微动、想闪,但昂首见白千骏双眸敞亮,他深吸一口气,振臂迎上,下一刻面上一征。
任苏没有来由回绝,回身将剑放回配房,跟着丫环一起穿廊过院,未几时,来到府邸一角的伶仃院落前。
啪!
一掌挥空,任苏身子向前微晃,他强压下震惊的气血,面上赤色敛去,安静看向白千骏,似在等候答案。
“记着了,到时去城外十里的铸人山庄找我!”
平埋头神,任苏淡然迈步上前,可没过一会,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好!“白千骏鼓掌轻喝,喜形于色,似获得了天大的喜信,这让任苏内心生出一丝猜疑,不由衷多看了他一眼,但是,此人得了答复,精力一时奋发下,有些堕入狂热,在原地迈了几步,忽而一把抓住任苏双肩。
白千骏丢下一句话,仓促拜别,风中不竭飘来他略带镇静的自语:“好!只要这一个月劝住那小子……“
这刹时,内劲如泥牛入海化为乌有,任苏肩膀轻颤,但那股阳和之力绵绵不断,如浪打潮涌般推来,每过一息,便强上一分,不过十数息,他本来生根也似的双足只觉踏实空荡,仿佛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起。
呃?
“不错!难怪能伤到千牧。”白千骏眸中闪过一丝赞美,“本来我是来找你比试的,不过,拳脚无眼,如果伤了你,误了事,我帮中兄弟这阵子岂不又是白忙活了?”抬了抬下巴:“如何样?由你挑个时候来比。”
本来这也没甚么,可那李奇鸿运齐天,在一次必死的围杀中,竟偶然突入白千骏练功的树林,阴差阳错之下,不但骇退了追兵,还获得白千骏的赏识,要收他为徒,再然后,便是因李奇的回绝激发了此次比武之约。
没有涓滴踌躇,任苏抬起左掌,疾电般拍向那只鉄铸般的拳头,却不料掌影才起,那拳头先一步撤了开。
呼!
“余泽?这可不近。”白叟拧起了两道粗眉毛。
大汉遥遥点头,目光却不为所动,浑身气机隐发,有着几分与六合融会之感,透出烈火燎原般的炽盛。
“来了。”
烈山虎——白千骏!
“拜见仆人是应有之义。”
白千牧也不挽留,叫下人牵来匹膘壮黑马,任苏收下礼,直出了城门,避开来往不息的人流,扬鞭叱呵。
这是沅州第三大江——五峰江,行至此处,今后青山耸峙、岭峦连缀,再走陆路,可很多费数倍时候。
银子动手,白叟眼睛一眯,微微发亮,却也没冲昏脑筋,拿银子放嘴里咬了咬,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少侠快上船吧,刚好满四小我,小老儿能够发船了。”任苏点点头,跟着白叟上船,顿了顿,弯着腰进了船篷。
方才一来便被白千骏吸引住目光,他倒没重视这院落的安插,现下稍稍一看,立时感受过分混乱拥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