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聘礼早已摆放在门外,周茂即将聘书、礼书、草帖一并交于江真卿。江真卿转交给颜逾明,颜逾明又转交给族老。
“长辈谨遵教诲,悟不通,便不练。”周青深揖一礼道。
周青开了门,那下人端着一盆水道:“周公子,快快洗了吧,外头周老爷已然唤你啦。”
江真卿自周青手中讨来心法册子,周茂行却道:“愚兄将入古稀之年,如果书法书画,愚兄还可揣摩一二,这武功心法么,愚兄早已志不在此,不看也罢。”
“如何能诳你!你昨夜所观并非周家剑法,而是我自创的。你若想学周家剑法自是能够,便随我前去信州,由家父亲手教你,家父的周家剑法可比我使得好多了。”
只见客堂里已然站满了人,周茂行、颜逾明、江真卿三人也在人群当中。周青走到颜逾明面前作揖道:“颜世叔,小侄昨日喝酒无状,本日起的晚啦,还望颜世叔及众位贤亲包涵。”
“忘不了,归去便写!”
那边闲事已了,颜逾明宴请来宾,周青几人昨晚喝得太多,是以只稍饮三杯聊表情意。
周茂行忙道:“我周家心法不过是与剑法共同,并无过人之处。昨夜青儿剑法已无半分周家剑法陈迹,当是青儿自悟。”
何如颜珵玉分不出情义剑与周家剑法的辨别,他觉得周青使的便是周家剑法。不依道:“慎之莫不是诳我?”
“啊...!此事千万不成,此心法乃尊府立命的底子,岂能传与外人!”周青忙点头道。
说罢,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苦心专研数十年,仍不能惑解万一。想来是我等悟性不敷、资质不敷,昨夜观青儿舞剑,剑法超脱,剑气纵横。最后一剑更是真气外放至丈余。不知是景文兄家传的心法还是青儿自悟?”
“甚么意义?”颜素衣皱眉道。
江真卿接过两贴,细心看过,便写上婚期,签下名字。又互换了一下交给二人。自此,两边才算订了亲了。
“是啦,想来你是资质过人。昨夜观你练剑,我便生出设法。欲将这心法传与你,期你能够练成,也能为我解惑。”颜逾明说道。
“嗨!这有何难,我转头写好剑决一并多年心得,托人带与你便是。似这般草草习练又怎能教得好你。”周青笑道。
世人闲事交代结束,颜珵玉便拉着周青往院里走,嘴里说着:“慎之,你定要教我!”按事理,周青应呼他大舅哥,但周青还比他大三岁,他干脆便直呼周青字了。
周青被他拽着,心下惊奇,问道:“何故教你?”
“如此甚好!”说着便从怀里取出两本极新纸册,册面知名。
“哎...!我颜家多年无人练成,想来便是敝帚自珍,无驰名师指导啊!青儿悟性过人,若能练成,恰好指导我与珵玉。”
周茂行拿出早已筹办好的定帖交给江真卿,请江真卿在定帖上写下婚期并具名做保。颜逾明也取出定帖交给江真卿具名做保。
卫显荣听着两人说话,心痒难耐。他卫家不过商贾之家,虽富可敌国,却无这等秘闻。颜家不分男女皆可传的药经已然让他尝到很多长处,药经里很多配方皆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传男不传女的心法不消想也知比那药经更好。
颜逾明也不勉强,一边喝茶一边观瞧江真卿。只见江真卿这会已然坐不住了,站起家交来回踱步,忽而抓耳挠腮,忽而手推脚踢。其别人则一旁说话,约莫半个时候,江真卿终究看完了,他满脸懊丧的说道:“此心法虽与我道家内丹养成之法有些类似,但却形似而神异。若照此法所说,练至大成,确切能御使外物。只是此法运转,与我中原武功心法截然分歧。我中原武功心法讲究由内而外,几次循环。此心法却另辟捷径,需表里同修。由内而外与我道家及中原武林内功打坐没有两样。难就难在这由外而内,这里指导灵气入体,何谓灵气?灵气在心,一来一逝,其细无内,其大无外。如此玄而又玄的东西,虽有些记录,却始终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