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殿下有事,叮咛奴婢便是。奴婢辞职。”李嬷嬷恭敬地退下。
“大理寺少卿沈大人。”慕容辞先容道。
她躺在床榻,一会儿冻得如三九酷寒,一会儿炎热似三伏,冰火交叉,痛苦不堪。
他来做甚么?
是安朱紫和她的近身侍婢柳眉。
快意看一眼殿下,躬身退下:殿下,你自求多福吧。
“殿下,主子去把汤药端来。”
参天古木下有人。
……
“奴婢拜见沈大人。”李嬷嬷心有些慌,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大理寺少卿特地来春芜院,必然是为了白庶人和莫庶人之死。
似有一股阴沉之气袅袅闪现。
倘若这事连累到她,这份差事还能保住吗?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也好。”
想到这里,李嬷嬷的后背都汗湿了。
慕容彧搁下那本册子,降落道:“退下。”
慕容辞死死地盯着慕容彧,内心交叉着各种思路,小脸发白,转眼之间转为青,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但是,仍然安闲。
慕容辞盯着描述整齐洁净的安朱紫,她不施粉黛,额头光亮,一双眼睛乌黑幽深似千年古井,端倪寂聊,仿佛看破了尘凡俗世,参透了存亡阴阳,只剩下这静好安闲的工夫。
那两位庶人,死了就死了,还给她招惹费事。
后院不大,莳植了两株松树、两株桂树和几株参天古木。参天古木枝繁叶茂,绿盖如伞,绿荫风凉非常。
安朱紫的端倪烙印在她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
“你把春芜院打扫了一遍?”慕容辞感觉氛围清爽了很多,那股会把人熏晕的味道消逝了。
轮椅上坐着一其中年妇人,一人在后推着轮椅。
服了汤药,出了一身大汗,睡了一觉醒来,才感受好一些。
“老身并非安朱紫,是安庶人。”安朱紫嗓音很低,粗粝沙哑。
慕容辞和沈知言对视一眼,穿过通铺房今后院走去。
当太子领着人再次来到的时候,她不由要佩服本身,太有先见之了然。
慕容辞和沈知言走畴昔,她冷酷地问:“你是安朱紫?”
二人仓促用过午膳,然后前去春芜院。
他们地点的处所恰是暗淡,瞥见那一地明耀光鲜,微尘流光飞舞,华光滟滟。
“昨日殿下拜别以后,奴婢深觉惶恐不安,和宫人们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不如奴婢引殿下到处瞧瞧?”李嬷嬷奉承地笑,带殿下到处转转,便可证明她不是做大要工夫。
“安庶人在春芜院二十年了吧。”沈知言清雅的面庞满盈着清风般的浅笑。
“人活在这世上本来便是艰苦的修行,苦或甜,悲或喜,皆是过眼云烟,转眼消逝。”
他在后院看了一圈,然后走向院墙。
从春芜院返来不久,慕容辞感觉头昏昏的,便去躺着,没想到又烧起来了。
她在春芜院待了二十年,本来另有点人生的寻求,垂垂的,她变得和那些毫无但愿的人一样,得过且过如行尸走肉,在这里等死。
风过处,沙沙声响,凉意生襟袖。
寝殿里有人!
“这位大人是……”李嬷嬷抬眼瞧了沈知言一眼。
回到东宫,二人又谈了一阵,沈知言辞分袂去。
从窗台斜照出去的日光照亮了半个书房,半阴半阳,半是暗沉半是斑斓。
“李嬷嬷,你先去忙吧,本宫和沈大人到处逛逛。”慕容辞清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