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好了,多谢王爷挂记。眼下时候不早了,王爷请便。”她下了逐客令,可不想这副模样跟他伶仃相处,更不想跟他在这不应时宜的良辰美景里唇枪激辩。
心弦颤抖,似有甚么勾着他朝那抹艳红靠近。
以他的睿智,必然早就猜到那首歌谣的暗射是他。
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坐到她身边,靠近她的小手,细心打量。
唔,她方才沐浴,暗香芬芳,气味清甜,似初夏盛开的蔷薇花,令人迷醉。
“殿下抱恙,那些疑案让大理寺去查便好,殿下放心养病吧。”慕容彧深眸里一片乌沉沉的,似崇山峻岭压下,令人压力倍增。
“听闻殿下又染风寒,本王特地来看望。”慕容彧冠冕堂皇道。
“大理寺的疑案,殿下暗里揽来窥伺,那大理寺的人岂不是很闲?”
“殿下是执意率性到底了?”
……
他靠近她,炽热的气味喷洒在她的耳际,“若殿下不乖,本王每夜出宫前都来看望殿下。”
慕容彧欣然若失,站起家,语声沉沉,“本王的话,但愿殿下服膺,在东宫学习如何安邦治国。”
而气愤的火焰烈烈燃烧,冲到脑门,烧到头顶。那是一种被人挑衅的狂怒。
寒气自脚底升起,眨眼间伸展到四肢百骸。那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发急。
在床上躺了两日,总算不烧了,慕容辞决定出去逛逛,去找沈知言问问有何停顿。
“若殿下当真查到甚么,会如何做?”慕容彧语声沉缓,目光转向她,深眸静若深渊。
她猛地推开他,但是他纹丝不动,如山岳般偏向她。
慕容辞咬咬牙,把烧到脑门的肝火压下去,擦拭他脸上的碎茶叶和茶渍。
对了,他必然是担忧她查出对他倒霉的事!并且那首歌谣暗射的就是他,他禁止她查案启事就在这里!
唇如花瓣娇软,那抹艳红似苍茫雪原里顶风摇摆的一朵嫣红夏花,刹时就冷傲了他的眼。
“做甚么?”她没好气地问,觉着他的黑眸如一团阴沉的霾云乌沉沉地覆盖了寝殿。
不管如何,她都会查下去!
她盯着他的手,他的右手拇指戴着一只蛇头金戒,昏黄暖光里,蛇头披收回刺目吞人的金光。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纤眉颀长乌沉若羽,玉色披风和素纱中单讳饰了她的身躯,却更让人想入非非。
大早晨的特地跑来管她的私事?禁止她查案?
她尽力了几次,都没法摆脱出来。
“无耻!”
“本宫要歇下了,还请王爷……”
那一夜……
跟着哗啦一声轻响,温热的茶水淋了他一脸,细碎茶叶糊在那张冷峻的雪颜上,要多惨有多惨。
用膳的时候,端柔郡主慕容诗求见。
慕容彧将茶盏的盖子拿起来,缓缓地刮着杯沿,“本王的确有点担忧。”
“王爷天纵贤明,该当明白‘狗急跳墙’这四个字的深意。”
慕容辞用力地抽出来,却挣不过他的力量。
“夜深了,王爷还没出宫回府吗?”慕容辞不假辞色地说道,声色冷凉。
这回快意果断不让她下床,要她好好歇着,那里也不准去。
他会不会发明了甚么?想到了甚么?
慕容彧锋利如猎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昏光昏黄迷离,她的身子纤瘦柔削,更像女子的娇弱之躯。她披着玉色披风,颈项肌肤如雪如玉,那张小脸清妩绝丽,似一朵盛开在月夜下的娇花,凝着冰清玉洁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