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闪了四次,她并没有出招,因为这个刺客并没有技艺,而是靠着一股蛮力行刺。
这么看来,父皇对慕容彧并非完整信赖?但是,父皇又为甚么让慕容彧统辖朝政?这不是自相冲突吗?
慕容裳最擅察言观色,脑筋机警,也瞧出父皇的不对劲,“父皇……”
莫非父皇也有如乔妃那般的担忧?
“如何了?”慕容辞体贴肠问。
“殿命令媛贵体,皮外伤也是大事,让殿下受伤,就是主子照顾不周。”快意清算好床榻,摆好柔嫩大枕,“殿下好好歇着,这几日都不能出去。琴若,倘若行刺殿下的刺客不是内侍,而是技艺高强的人,那殿下不就……你万死也无以赔罪。”
明晃晃的日光自长空倾泻而下,在这炎炎夏季,她硬是被着银光锋锐逼出一身盗汗。这刺杀来得高耸,若非她身怀技艺,只怕早已被刺客到手。
快意搀扶殿下躺下来,“殿下快躺下,稍后奴婢端来汤药。”
“殿下,他为甚么唱这首歌谣?”琴若惊奇地问。
“因为你该死。”小银微抬下巴,五官扭曲得变形,在昏光里甚是骇人,“我要送你去见阎罗王。”
慕容辞疏忽左臂的伤口,冷目盯着刺客,“扯下他面上的黑布!”
“父皇,宫人、妃嫔胡说八道,皆因皇妹年十七却未赐婚而至。”慕容辞道。
慕容承面上的浅笑消逝无踪,眉头微蹙,面色凝重。
“昭华,你别急,朕已经为你择选驸马。”慕容承安抚道。
再看她的柔腮晕染了一抹鲜艳的桃红,可不就是被说中苦衷吗?
慕容辞挥手表示他们退下,快意将房门关上,室内顿时暗淡下来。
慕容辞“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都别说了。”
对了!奉天殿!供奉晋升和小银!
快意喋喋不休地数落琴若,琴若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有回嘴,一副做错了事甘心受罚的模样。
“谁教唆你行刺本宫?”慕容辞又问,耐烦实足。
他狰狞地笑起来,对劲不凡,“是又如何?”
银光划过,嘶啦一声,衣袍与血肉扯破的清响。
用过午膳,琴若、快意陪着她去审判阿谁刺客。
“是御王教唆你的?”慕容辞眸色森冷。
“但是父皇……”她吃紧道。
这刺客身穿绛红色衣袍,是内侍!
慕容辞百思不得其解,满朝文武,父皇最信赖、最正视的便是慕容彧,父皇把最宠嬖的公主嫁给他,不是理所该当、水到渠成吗?
“是,殿下。”
“儿臣辞职。”慕容辞躬身道。
慕容承低朗地笑,“这么说,你已成心中人?”
“本宫也感觉奇特。”
“朕乏了,你们退下吧。”他的神采和声音都冷了几分。
“今早腹泻三次,主子觉得好了,没想到……”琴若五官纠结,惨兮兮地要求,“主子气不能先去茅房……”
房门推开,一线日光流射出去,他缓缓抬开端,来人逆光而立,看不清脸孔,披一身明丽的日光,周身缭绕着一圈淡淡的金芒。
“本宫猜想,教唆你的人跟奉天殿天降血玉有关。”
慕容辞扶额,这么夸大的话,幸亏只要父皇会信。
没有否定,便是默许了。
东宫没有牢房,是以小银被收押在一间局促的殿室,重兵扼守。
小银骇怪地睁大眼睛,不过很快就了然,“你是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