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稍稍一怔,有些不测埠瞅了我两眼,复又躺倒在软榻上,眯了眼睛打盹去了。
我用力摇了点头,打断他的话:“还是做皇后吧,借着此次北征将张家的兵权垂垂散了,叫他们做个大族翁,我归去认当真真地给你做皇后。”
我忍不住苦笑,“你现在是如许想,可今后却就不会如许想了,我给了你心就做不好皇后了,就如之前的张氏做不好你的太子妃一样。”
杨豫请罪道:“都是这孝子冥顽不灵,救走了逆王齐翰,这才泄漏了平宁城的真假,让皇上身临险境,臣教子不严,请皇上惩罚。”
他说完,用力地磕了一个头,跟着父亲退了下去。
我转头看他,叹道:“这冰天雪地的,特别是那些娇滴滴的后妃公主们,还不晓得得遭多少罪呢!该叫杨豫过了年再来的。”
齐晟微微眯了眯眼,淡淡答道:“厥后徐氏死了,麦帅为救杨豫而身受重伤,差点死在北漠。崔衍这才晓得本身被操纵,又见徐氏身故,悔怨自责之下也引剑他杀了。一夜之间,杨豫父母俱丧,养父重伤,这统统都是拜北漠所赐,我为何不敢用他攻北漠?”
齐晟却不肯松开手,只悄悄地打量着我,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还是在对付我,是不是?你还是不肯全然信我,是不是?”
齐晟笑了笑,冲我勾了勾手指,待我换坐到他那一头,这才与我扒道:“此事极隐蔽,杨豫之母徐氏是江北人士,盛元年间鞑子南侵,徐氏流落豫州时曾**于北漠前锋将崔衍,从那有了杨豫。麦帅与徐氏有旧,怜其遭受而娶了她,不过倒是只挂了个伉俪之名。杨豫长成后晓得了本身的出身,曾去上京寻过崔衍。崔衍这才晓得徐氏给本身生了个儿子,要说崔衍那人对徐氏倒也有情,见徐氏因本身苦了半生,便要将徐氏母子接回上京。谁知崔家人却死活不肯,因徐氏身份特别,又与麦帅纠葛太深,这事不知怎地捅到了北漠天子那边。当年就是麦帅领军将北漠赶出了靖阳关,天子一向记恨,便出面应允崔衍接回徐氏母子,暗中却想着借此引出麦帅……”
齐晟抬眼看我,答道:“那是因为你不晓得他的出身。”
我一怔,停下了脚步,缓缓转回身去。
说完,也不等齐晟说话,便大步地走了出去。
我点了点头,走到近前看他,笑道:“你和齐晟倒真是好兄弟,他竟然还敢把全数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你手上,你竟然也没孤负他。你那次说的倒是有几分事理,这真真假假还真不是我能看得透的,忸捏,忸捏,倒是我眼皮子浅了。”
本来厕所君以死士刺杀齐晟后,齐晟将计就计假作受伤,领兵驻扎平宁,一面吸引住北漠兵力,一面命赵王暗中将雄师从平宁城带出,伏击北漠各地援救上京的兵马,为杨豫扫清核心停滞。
平宁城行辕内,我顺手翻看着各地送过来的奏报,忍不住叹了口气。
齐晟笑了笑,说道:“杨将军攻陷上京是大功,杨严虽是有错,却也是受人蒙蔽,再说朕这里也是有惊无险。杨将军不必忧心,先下去好生歇上一歇,待回盛都后再论奖惩吧。”
齐晟回过甚来,如有深意地看着我,问:“你说我如果不杀杨严,只判他个放逐三千里,杨豫会不会很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