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殿中那人,我淡定地转过甚,叮咛正要给上茶的绿篱:“不消上茶了,去拿些桂花糕来待客吧。”
终还是绿篱心软看不下去了,谨慎地问我:“娘娘……不会打……阿谁……甚么了吧?”
我这里惊得是目瞪口呆,绿篱看着倒是觉得我是欣喜的,忍不住苦涩地笑笑,伸手替我抿了抿鬓角发丝,像是安抚我,又像是在安抚本身:“固然殿下三个月没照面了,但是,女儿节,他必然会陪您回府的,必然的!”
他较着一个愣怔:“呃,免贵姓杨,杨严”
“别!别!可别!”杨严吓得立即从椅子上挣了起来,几步窜到殿门外,嘴里嚷道:“先告别了,勿送!”
正忐忑间,杨严似动了动,又咳了两声,然后才缓缓回过甚来,满脸的水渍,也不晓得是眼泪还是刚才被绿篱灌下去的茶水,只冷静无声地瞅我半晌,然后抹一把泪水,沙哑着嗓子问:“很多大的仇啊?您能下这狠手……”
杨严噎得直顺脖子:“水……水……”
哈,绿篱,你真会安抚人,安抚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绿篱听我如此好说话,微浅笑了一笑。
杨严用力地咽下口中的栗子糕,有些无法地又拿了块莲子糕。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我见她很少如此模样,不由问道:“甚么事?说吧!”
绿篱谨慎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九殿下虽和太子殿下是亲兄弟,但九殿下毕已成年,娘娘实不该要他这乐谱,免得落人话柄,说您和九殿下私相授受。”
“那就多吃点。”转头又问绿篱,“我们这里可另有别的时髦小点心?就是这糕那糕的。”
绿篱走畴昔把乐谱一一拾起,转返来交到我手中,悄悄咬了咬唇瓣,看出内心非常冲突了一番,才说道:“娘娘,奴婢有话不知该不该讲。”
我又问:“那莲子糕呢?快尝尝。”
“……”
功德常常不成双,好事倒是一来一串串的,我这里还没从女儿节齐晟要陪我回“娘家”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又等来了厕所君给我送官方俚曲的信使……
绿篱还未答复,杨严却又去而复返,却不敢进殿门,只扒在门口处探进脑袋来,伸手递过几章纸来,叫道:“送乐谱,乐谱,九哥让我把这三六小曲的谱子给娘娘送来。”
杨严美意难却,只得又伸手拿了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
这句话正正铛铛地踩到了我的痛脚,我内心刚升起的那点惭愧之心,被这个“女人”打散了个洁净,气上心头,当即急声叫道:“绿篱,喂他桂花糕,注水!”
我让你吃瓜子,我让你吃桂花糕,我让你拍巴掌,我让你上树,我让你上树……我捶不死你!
我停手,公然见杨严只低着头没了动静,内心也是悚然一惊,吓,抨击是合法的,搞出性命来可就成了抨击过当了。
绿篱立即又用手掩了嘴,杏核眼瞪得大大的,眼圈刷地又红了,柔声安抚道:“娘娘,您为何会如此问?您是这世上最最温和顺的女子,不但模样好,性子也好……”
真是个好绿篱啊,不愧是我放在心窝窝里的人啊!绿篱端了个茶壶就上去了,又叫几个小宫女上前把杨严摁住了,掰开嘴就是一阵猛灌。
“呃,对,杨严,从速都端上来给杨严尝尝。”
“这块如何样?”
“哦,还要瓜子吗?”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