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点点头:“去膳房做的,才出锅没多久呢。”
阿鱼应了一声,揣着傅延之替她折的紫藤花串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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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分我一块。”
傅延之来过的事,就不要奉告阿鱼了。
“我找膳房呢,恰好瞧见了紫藤花,就想着摘几朵,做紫萝饼吃。”
阿鱼说:“我借了你们的柴火、拿了你们的糯米粉才做成了紫萝饼,不分给你们吃才说不畴昔呢。”
阿鱼见妇人踌躇,又笑着说:“嬷嬷别担忧,我先前在司膳房当差,做些吃食还是会的。”
“宫里不就是那样,一会儿能在云端,一会儿就跌进泥里了。”
世人都猎奇地看过来,妇人就同大师解释:“原是宫里司膳房的,借个处所做些紫萝饼。”
“可不是嘛。”
还是温热的,就是不晓得是馅饼本身的温度,还是在阿鱼留在帕子上的体温。谢怀璟咬了一口,里头微烫的花酱溢了出来——是甜的。
谢怀璟听得不太舒坦——这话说的,仿佛傅延之和阿鱼是同担荣辱的一家人似的。表兄妹罢了,并且一个身处燕京,一个远在江宁,能有多亲厚?
阿鱼往垂花门内指了指,“就住在西配房的耳房。”
阿鱼回顾一望,才发明谢怀璟就在她身后。她嘴里咬着满口的紫萝馅儿,手里也捧着热乎乎的面饼,一时连施礼也顾不上。谢怀璟也不在乎,走到近前,笑问道:“在吃甚么?”
阿鱼福了福身,“嬷嬷辛苦了。我方才摘了紫藤花,想做几个紫萝饼吃,不晓得方不便利?”
阿鱼走出膳房。
提到“宫里”,世人的话匣子一下子翻开了——太子府恐怕是全燕京和禁宫来往最密切的一座府邸了,府里的下人也能常常听到一些宫闱密事。
“我没慌啊。”阿鱼一脸迷惑,“姐姐如何这么问?”她认得这个侍女,仿佛是太子屋里服侍的,名唤晚妆。
妇人游移地看着阿鱼——这丫头瞧着细皮嫩肉的,真不像是干粗活儿的,庖厨之事能上手吗?
谢怀璟还是摇首:“不可,一天也不可。”也不晓得为甚么,一想到阿鱼要分开太子府,谢怀璟的内心就空落落的,仿佛有甚么东西被抽走了。
但阿鱼也为燕仪担忧——徐皇后那样受宠,说废也就废了,帝王的宠嬖当真像轻飘飘的云一样,觉得近在面前,实在风一吹就散了。
阿鱼这才晓得宫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徐皇后竟然被废了。她把紫藤花洗净了沥干,同白糖一处腌着,一边醒面团,一边听那几个丫头闲谈。
便把那块还没动过的紫萝饼连着帕子一起递给谢怀璟。
阿鱼一愣。谢怀璟说:“舍不得给我?”
刚出锅的饼子热气腾腾,两面微微焦黄,除了面饼特有的酥香,另有紫藤花平淡高雅的香气。阿鱼本身留了两个,剩下的全留给了膳房的人。大师还客气地推让:“花儿是你本身带来的,面团是你本身揉的,饼也是你本身煎的,我们都没帮手,哪美意义拿来吃?”
谢怀璟却没有立马承诺傅延之。他放缓了声音,像是在思虑:“随你回家?回哪儿去?”
傅延之微微放下心。看来太子只把阿鱼当作侍棋的丫头。但他又模糊感觉,阿鱼长这么出挑,迟早要入太子的眼……最好还是想个稳妥体例,带阿鱼分开太子府。
她问:“圆润了就欠都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