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燕仪还记得这件事。
阿鱼冲他笑了一笑。谢怀璟不动声色地弯起嘴角,随口问她:“明天是你的生辰,可有甚么想要的东西?”
年节将至。
全部府邸都是太子的, 太子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自不是她无能预的。
谢怀璟的声音有些干涩:“不是说燕京的雪景很耐看吗……如何又想回江宁了?”
没干系,谢怀璟心想。阿鱼只是被傅延之利用了, 她还不懂情投意合的滋味, 也不明白嫁人意味着甚么。
阿鱼摇了点头。她望着四围的风景入迷,半晌又道:“实在也有一件……”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感觉正年节呢,感喟不吉利,便强笑着说:“多谢姐姐奉告。”
安王倒是乖觉恭谨,毫无贰言地接管了天子的安排,在名单上勾了一个普浅显通的秀女。
近水楼台先得月——谢怀璟就是这么想的。他猜想这人间并没有平白无端的采取与爱好,他只要充足靠近阿鱼,才气渐渐地侵犯她的天下。
因而傅延之无可制止地繁忙起来。
谢怀璟脑中嗡的一响。
本朝建国之初,皇族孱羸,功臣良将威高震主。太|祖天子便大肆封赏, 赐宗室诸王封地,许他们私募保护军, 共保江山, 所谓“外卫边疆, 内资夹辅”, 是为久安长治之计。
阿鱼不由抿嘴一笑。
阿鱼想到徐贵妃曾经横行后宫的放肆模样,便大抵猜到现在燕仪是甚么样的处境了。
宫女又说了几句无关紧急的话,赶着宫门落钥的时候归去了。
除了燕仪,谢怀璟也记得阿鱼的生辰。
那些同定远侯熟悉的大臣闻声了风声,都笑眯眯地庆祝定远侯:“公子果然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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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现在也没工夫理睬这些——废后徐氏的兄长徐自茂又升迁了,朝中的格式模糊有了窜改。
宗室男儿多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大婚,身份贵重些的,还要同时纳两个贵妾进府。现在的安王已是弱冠之年,仍旧没有结婚——一则,安王身份难堪,实在不是良配,京中的夫人们太太们大多瞧不上他。二则,安王这几年都没声没息的,天子都已经忘了这个堂弟,天然想不起来该给安王指一门婚事了。
定远侯本想请封宗子为世子,如此一来,心又有些偏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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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两派还在博弈,临时还没能分出胜负。但这事说到底还是天子的家事,终究成果如何,还要看天子的意义。天子毕竟对徐氏情根深种,那些反对他立后的人都或多或少地遭到了打压,便垂垂有些力不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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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又展开信。燕仪在信上写道,那两支缀南珠的金簪子是她奉求尚功局偷偷制的,都没有入档,让阿鱼放心戴,就算是她赠给阿鱼的生辰贺礼。那些葡萄奶酥也都是她亲手做的。末端还追思了一番之前在司膳房的日子,扫尾是一句“虽疲累,却好过现在”。
朝臣们也看出来了,天子还是顾虑徐氏的。
燕仪也没有别的体例,便点头应了。两人合作合作,不一会儿又做了一盘子葡萄奶酥出来。提心吊胆地尝了尝味道,才发明那微咸的奶酥和齁甜的葡萄干配在一起,竟是可贵的和谐。一口咬下去,酥香坚固得很,口中尽是甜咸交叉的滋味,另有淡淡的奶香。
她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谢怀璟诘问道:“想要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