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还怔怔地问他:“你那里来的花生酥?”
阿鱼是不想让春秀尴尬,才说“不晓得”的。
杨红珍瞧见春秀,便问她:“我记得昭仪娘娘的生辰就在这几日,你过来但是为了娘娘的生辰宴?”
春秀感激道:“那就劳烦姑姑了。”
午后,司膳房一世人刚忙活完,秦昭仪宫里的春秀就过来了。
谢怀璟抿了抿唇,改口道:“那我走了。”又叮咛阿鱼:“明天的事,万不成奉告旁人。”
谢怀璟:“……”
花生酥的个头都很小,不是惯常的长条模样。谢怀璟心知,这些花生酥大略是面前这个小宫娥偷偷摸摸攒下来的。
阿鱼这个品级的宫女,月例银子是按“年”领的,一年只要二两银子。幸亏逢年过节都有犒赏,这两年也攒下了一些梯己。
春秀赶紧点头:“娘娘的生辰恰是本日。”说罢,又把来意说了一遍。
面前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看上去和本身的年事差未几。头发梳得狼藉,衣裳半旧不新,看不出是哪个品阶的宫侍。气度倒是安然,明显是他偷偷翻窗出去恐吓人,他却站得笔挺,神采磊落安静,没有半点惭愧羞恼的模样。
阿鱼又问:“你是哪个宫里的?”
果然是个梦啊……
谢怀璟指了指崇恩殿的方向。
贰内心模糊有一种直觉——他若把花生酥拿来吃了,这个小宫娥定要难受得哭出来。
燕仪困得很,高低眼皮一向在打斗,一边打扫厨房一边打哈欠。阿鱼便道:“你归去歇着吧,我一小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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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现在徐贵妃一枝独秀宠冠后宫,但剩下那些妃嫔也还是要过日子的。若逢上了生辰,使些银子让司膳房的人做一顿生辰宴,也是常有的事。
钱永惠翻开荷包瞄了一眼,里头都是些散碎银子,大抵有十两——十两银子若放到外头,够平凡人家半年的吃穿;放在宫里,却有些薄弱了。
谢怀璟一眼瞧见了阿鱼怀里明晃晃的菜刀,他游移了半晌,解释道:“我饿了,来这儿看看有没有东西吃……”
杨红珍便是主掌膳房的另一名司膳女官。钱永惠与杨红珍品级不异,但杨红珍年长,当司膳的资格也久,以是大师都以她为首。
杨红珍笑道:“你放心,十两银子充足了。恰好今儿早上来了几条黑鱼,都养在缸里,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这梦做得实在,醒来以后,谢怀璟还记得本身穿的是红色绣金的衮龙袍,盛花生酥的盒子是双层的描金花鸟漆盒,身边围着一群毕恭毕敬的宫人……但面前只要简朴得不带任何纹饰的衣裳、崇恩殿粗陋拙朴的安排和懒惰骄易的宫人们。
钱永惠便是一脸难色,也不答复春秀,尽管问阿鱼:“阿鱼,上个月淑妃娘娘过生辰,赏了我们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