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气不过的只是他吃了她豆腐以后还想吐,这才是不成宽恕。
这么一想,贰心中稍稍感到安抚了些,总算不那么膈应。
颜天真:“……”
细心回想一下,他在神态昏黄之时,仿佛是有听到颜天真气急废弛的抱怨声,模糊听到一句,天子都未曾甚么甚么……
或许这丑男当真也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可他……丑啊!
在荷花池畔初见丑男,他伤口的血正顺着胳膊流滴下来,流过指尖,滴了一滴在她裙子上。她彻夜献舞穿的是白裙子,这一滴血迹天然较着,她来之前竟然没想起来换条裙子。
手中的羊毫持续挥洒,写下一行字: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颜天真闻声,转头朝丑男道:“小天子来了,你就呆在此处,万不成随便乱走!”
小天子这么迟了还来找她,想必是有事。
因而乎,颜天真轻咳一声,摆出一副不太天然的模样,“陛下,天真没受伤……”
现在这丑男……实在是把她气得不轻,气到她甚么鄙言野语都想用上了。
这八个字写出来,颜天真有些猜疑,“你不近女色?”
归正她与皇后没有半点儿友情,丑男盗窃皇后的东西,关她屁事,杀了皇后都与她没有干系。
“那和尚的确不是个端庄和尚,朕看他对你也起了些兴趣,那就不急于一时了,香泽国使臣们过了乞巧节才返国,算算日子,另有大半个月。”
而丑男听着颜天真一席话,倒也愣了。
不对,亏损的还是她。
他将羊毫搁在一旁,不再写字。
宁子初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经意瞥到了颜天真裙子上的一滴血迹,再次开口,语气多了一丝体贴,“你但是哪儿受伤了?这裙摆上竟有血。”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她便回身,出了殿门。
小天子要缉捕的人,就是丑男了。
“朕彻夜来找你,另有一事。”宁子初话锋一转,“本日宫中混进了宵小之辈,技艺非常高强,就在宫宴停止的时候,盗取了皇后宫中的火芝。那是皇后的陪嫁之物,极其贵重,皇后急坏了,命人搜捕贼人,可那人身法太快,数量半百的侍卫都拿不下他,将他伤了,还是让他逃脱了,他应当还在这宫里,也不知躲到哪儿去,比来几日,夜里就不要出寝宫了,免得碰到了贼人,堕入险境。”
宁子初怔了怔,反应过来,有些不天然地挪开了视野。
瞥见不远处几道身影在寻她,颜天真出声道:“这儿呢这儿呢。”
颜天真轻咳一声,规复了平时云淡风轻的神态。
她的话才说完,偏殿外响起了一声声喊叫。
颜天真坐到了那椅子上,道:“陛下这么迟了还不歇着,莫非是要跟我说香泽国天师那事?”
“大半个月,这时候倒是挺充沛。”颜天真笑了笑,“天真天然会极力完成陛下叮咛的事。”
“颜女人,你在那边?陛下找你呢!”
“不不,是我的血。”颜天真撇了撇嘴,“陛下总该晓得,女子每个月都有几天不便利,天真竟然不晓得,何时沾到裙子上的……”
颜天真磨了磨牙,有些恼,不过很快地,又豁然了。
“她甚么表情朕管不着。”宁子初悠悠道,“朕气的是,这宫中保卫竟是酒囊饭袋,这么等闲地让人混了出去,那么多人都拿不下一小我,真不晓得干甚么吃的,委实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