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到过,背诵百字以内的一段话,能把他给难倒了。
云泪提笔,沾了墨水,写――
“也是,我自个儿也感觉有点儿刁钻。”颜天真挑眉一笑,“那么,换个简朴一些的吧。”
“别别别,本王不要如许的帽子。”宁晏之赶紧道,“本王这小我呐,从小就不爱读书,那些酸不溜丢的诗文,看得头疼,天真你可千万别把本王捧高了,本王还是做个闲散王爷舒坦,不与才子们争锋了。”
可面上,她还得安闲道:“秦公子你莫要如此说,你满腹经纶,是世人皆知的,天真她不过就是擅善于耍小聪明,古灵精怪了些,公子无需跟她叫真。”
秦断玉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你的娘舅竟有如此之多?”
的确只是短短的几十个字,却……非常拗口,细细回想起来,脑海中满是被‘凤凰’这两个字占有着。
或者说,底子就没有人记得住。
这个女子倒真是晓得如何难堪人。
颜天真说着,瞥了一眼秦断玉。
“公主记得不错。”颜天真淡淡一笑,“既然断玉公子走神了没有听清,那么我再反复一遍,公子请听好了。粉红墙上画凤凰……”
粉红凤凰以后又接的甚么凤凰……
这宫里她谁都信不过,勉强能信的还真的就只要偏殿楼上住着的那丑男。
可要论脑筋转得快,在场的这些人中脑筋最会转弯的必定是静王宁晏之。
云泪微一挑眉,转转头。
“你挑眉甚么意义,你附和他的话?”颜天真步入屋内,到了云泪身侧,扳过他的肩,“你说,你是如何对待我的?”
获咎便获咎了,只要不是获咎了宁子初,获咎谁她都无所害怕。
“女人,鄙人记不清。”背不出来,秦断玉倒也不逞强,“颜女人伶牙俐齿,不过鄙人并不是很佩服,你这段话,在场恐怕除了你,没人记得下来。”
云泪的屋子房门如昔日那样半敞着不紧闭,颜天真拍开门板,身子一歪倚靠在门边,望着屋内那正在磨墨的人,悠悠道:“云泪,我今儿碰上了一个奇葩,南旭国的大才子,见我第一眼就看我不扎眼。”
这么简朴易懂的一段话,如何就比诗词歌赋还难背。
“是四舅!”方兰婷俄然叫喊了一声,“这个确切简朴了些,我听出重点了,我只记得,是四舅被五舅骗去偷东西,这窃贼就是四舅了,对不对?”
论学问,或许这秦断玉不是吹的,毕竟世人对他好评如潮,大众不是瞎的。
“听闻断玉公子是南旭国的大才子。”颜天真望着秦断玉那有些生硬的脸庞,悠悠道,“我们北昱国的静王殿下倒是不输给您呢,本日我们聚在一起的这番问答如果传出去,静王殿下头顶上也要多一个大才子的帽子了,是吧?”
云泪闻言,停动手中的行动,转过甚看她,神采迷惑,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一共就四种色彩的凤凰,哪个在前哪个在后?
念第二遍,她自个儿都感觉舌头有点儿倒霉索。
方兰婷低着头,掰动手指数,“红凤凰,黄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一共四种凤凰,我没记错吧?”
即使满腹经纶傲慢狷介,要比刁钻古怪毕竟不是她颜天真的敌手。
同一段绕口的话一旦反复多了,或是念得快了,总会愈来愈不谙练,毕竟她不是这方面里手,只不过是仰仗着上一世的影象翻出这段话来耍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