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泪的屋子房门如昔日那样半敞着不紧闭,颜天真拍开门板,身子一歪倚靠在门边,望着屋内那正在磨墨的人,悠悠道:“云泪,我今儿碰上了一个奇葩,南旭国的大才子,见我第一眼就看我不扎眼。”
“女人,鄙人记不清。”背不出来,秦断玉倒也不逞强,“颜女人伶牙俐齿,不过鄙人并不是很佩服,你这段话,在场恐怕除了你,没人记得下来。”
“公主记得不错。”颜天真淡淡一笑,“既然断玉公子走神了没有听清,那么我再反复一遍,公子请听好了。粉红墙上画凤凰……”
方兰婷低着头,掰动手指数,“红凤凰,黄凤凰,粉红凤凰,花凤凰……一共四种凤凰,我没记错吧?”
不丑、不笨、不伪、不妖、不作、不谦。
世人:“……”
“公主殿下说得不错,我本日本不该来的,扰了大师的兴趣,天真俄然感觉有些身材不适,诸位殿下,失陪了。”颜天真朝着世人如此说了一句,便开溜了。
“听闻断玉公子是南旭国的大才子。”颜天真望着秦断玉那有些生硬的脸庞,悠悠道,“我们北昱国的静王殿下倒是不输给您呢,本日我们聚在一起的这番问答如果传出去,静王殿下头顶上也要多一个大才子的帽子了,是吧?”
“静王殿下答对了。”颜天真掩唇轻笑,“殿下的逻辑与反该当真快又准,不过,香泽国的两位殿下记性也是好的,我这一口气念出来的话,二位都能捕获到重点。”
一起闲逛着回了仙乐宫,她的一双脚不由自主地迈向了偏殿。
“应当是五舅。”方兰婷的兄长方厉锐接过话,“颜女人的题目是,五十两银子终究到了谁的手里。这当中,四舅是窃贼,五舅是主谋,五舅骗四舅,那么四舅只能算是一枚笨拙的棋子,五舅才是终究得利的人。”
没记着的当然不止秦断玉一人。
可要论脑筋转得快,在场的这些人中脑筋最会转弯的必定是静王宁晏之。
粉红凤凰以后又接的甚么凤凰……
颜天真将那段绕口令再次复述了一遍。
“也是,我自个儿也感觉有点儿刁钻。”颜天真挑眉一笑,“那么,换个简朴一些的吧。”
颜天真说着,瞥了一眼秦断玉。
说着,她敛起了笑意,“我大舅去二舅家找三舅说四舅被五舅骗去六舅家偷了七舅放在八舅柜子里的九舅借给小舅的五十两银子。叨教,五十两银子终究到了谁的手里?”
“别别别,本王不要如许的帽子。”宁晏之赶紧道,“本王这小我呐,从小就不爱读书,那些酸不溜丢的诗文,看得头疼,天真你可千万别把本王捧高了,本王还是做个闲散王爷舒坦,不与才子们争锋了。”
念第二遍,她自个儿都感觉舌头有点儿倒霉索。
从未想到过,背诵百字以内的一段话,能把他给难倒了。
获咎便获咎了,只要不是获咎了宁子初,获咎谁她都无所害怕。
即使满腹经纶傲慢狷介,要比刁钻古怪毕竟不是她颜天真的敌手。
“是四舅!”方兰婷俄然叫喊了一声,“这个确切简朴了些,我听出重点了,我只记得,是四舅被五舅骗去偷东西,这窃贼就是四舅了,对不对?”
可面上,她还得安闲道:“秦公子你莫要如此说,你满腹经纶,是世人皆知的,天真她不过就是擅善于耍小聪明,古灵精怪了些,公子无需跟她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