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日为你诊脉,初探并无大碍,但是两关沉弦,两迟沉弱,肌凉指白,如果平常医者切问,只怕误诊为普通风寒。”一念微微一顿,持续道:“我晓得皇家有一不传心经,乃当年慧觉禅师所创,实不相瞒,家师手上有半卷誊本,一念幼时有幸一观,此经广博高深,不愧养气圣典,若你自小修习,断不会有此脉象,是以我离寺前去拜访一名前辈,请他为我释疑一二,这才肯定……”
“你被了下了粹霜露,本是功德,可惜,银心霜莲却与一物相克,一旦相遇,便成寒毒,并且很难查出。那一物亦是可贵珍宝,令媛难买,如当代间,只余二粒。”
一念一边轻揉,一边道:“你身上的寒毒固然早已没入经脉,但是也不是不成以排挤,只是耗时颇久,期间也会受些揣摩,你可忍得?”
他还记得,五岁那年,他第一次修习菩提心经,父皇让他服下般摩萨精露,说于武道一途无益,他厥后才晓得,此物乃希世之宝,即便伽楞佛庭,藏数亦不过*之数,父皇却情愿赐他服下,众皇子中独他一份,不想,当年他觉得的盛宠皇眷,原是催命之符……
哈哈,果然天家无父子!
梁澄内心一紧,一手抚上腕上的血舍利,“是何物?”
不,或许父皇并不晓得般摩萨与血舍利相克,以是这统统,或许不过是偶合……
“粹霜露不是毒,”像是明白梁澄的迷惑,一念解释道:“它由伽楞山地脉上发展的银心霜莲所制,本是抵抗心魔的圣药珍宝,只需一滴,武者此生便无走火入魔之危,于修为上亦是大有补益,可惜此莲十年一开,花期却独一七日,且不说伽楞山地脉难寻,这霜莲四周还栖有地焰蛇,毒性凶悍,防不堪防,因此,这粹霜露不亦于金精玉液,江湖中即便名山大派,亦是难求一合。”
梁澄苦笑,“总好不对了性命。”
“我晓得此毒不易解,但是……此后,我、我……”戴德的话梁澄能说出很多,但是没有一句能诉尽贰心中的感激之情,梁澄嘴唇微颤,千言万语化作二字悄悄的“感谢”,却又重若泰山。
“……啊,好。”梁澄这回眼睛不敢再四周乱瞄,规端方矩地跪坐在蒲团上,双手覆于膝上,坐姿端方,背脊挺直,视线垂下,好似专注地研讨着木案上的斑纹。
一念眼里仿佛闪过一丝和顺笑意,他执起澄心的手,绕过纸屏往禅室内走去,边走边道:“我给你上药。”
“血舍利于外人而言不过希奇宝贝,却有另一隐蔽感化,不为世人所知,实在,血舍利亦能消弭心魔,增益内功,蓄气养人,但是这两件宝贝感化类似,分属中原禅宗与伽楞密传佛宗,却不成共用,现在你体内寒毒早已深切经脉五脏,即便不再佩带血舍利,不出十年,也会……魂归西天。”
一念视野下移,落在梁澄腕上,眸色暗淡明,“当年家师偶得地如来血舍利两枚,一枚予我,一枚赠你。”说着,便伸手自衣衿中拉出一条红色丝线,底下坠着一粒红色莲状的小石子,恰是血舍利。
“那便好,”一念见冷凝露已渗入肌肤,便收回击,道:“若要医你,需寻一处洞中热泉,头一月,需每日满身施针梳理经络,再于热泉中辅以内力催毒,再一月,每七日一次,再一每九日,直至九九八十一天,以后虽无需再施针,却要日日药浴,一年后,转而每月一次,如此再三年,便能病愈,只是到底对根柢有所毁损,此后每逢阴雨冬春,需重视养护,以防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