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一念先将梁澄手腕上的血舍利取下,再拿起一个青瓷瓶,往梁澄手腕内侧呈新月状的伤口倒出几滴药露,然后以指腹悄悄抹匀,梁澄认出它的味道,是冷凝香。
“不错,那日为你诊脉,初探并无大碍,但是两关沉弦,两迟沉弱,肌凉指白,如果平常医者切问,只怕误诊为普通风寒。”一念微微一顿,持续道:“我晓得皇家有一不传心经,乃当年慧觉禅师所创,实不相瞒,家师手上有半卷誊本,一念幼时有幸一观,此经广博高深,不愧养气圣典,若你自小修习,断不会有此脉象,是以我离寺前去拜访一名前辈,请他为我释疑一二,这才肯定……”
他还记得,五岁那年,他第一次修习菩提心经,父皇让他服下般摩萨精露,说于武道一途无益,他厥后才晓得,此物乃希世之宝,即便伽楞佛庭,藏数亦不过*之数,父皇却情愿赐他服下,众皇子中独他一份,不想,当年他觉得的盛宠皇眷,原是催命之符……
梁澄抬眼,目露骇怪,对方仿佛有些怠倦,一手支额,眼底微青,以一念禅师的修为,断不会呈现如此疲态,可见这几日,对方定然驰驱不歇。
“血舍利于外人而言不过希奇宝贝,却有另一隐蔽感化,不为世人所知,实在,血舍利亦能消弭心魔,增益内功,蓄气养人,但是这两件宝贝感化类似,分属中原禅宗与伽楞密传佛宗,却不成共用,现在你体内寒毒早已深切经脉五脏,即便不再佩带血舍利,不出十年,也会……魂归西天。”
惨白的手腕内侧溢出一丝血痕,竟是被梁澄生生掐出来的。
“莫怕,”醇和似酒的声音降落舒缓,如金字符咒般流水似地滑入梁澄耳中,又仿佛春雷般直接在脑中炸响,“师兄救你。”
哈哈,果然天家无父子!
梁澄目光回转间恰好与一念禅师一对清幽的眼眸对上,他像是被俄然撞破偷食蜜饯的顽童,脸颊飞上薄红,仓猝低头,见礼道:“上师返来了……”
梁澄任由一念行动,绕过纸屏后才发明禅室别有洞天,前面的空间竟然有两间暖阁大,摆布又别离以竹帘隔开,模糊可见帘后另有两间相通的耳室。正中案上端放一把古琴,边上燃着香炉,青烟袅袅飘起,香气淡远耐久,西面摆着书架,书册满几,中间摆布各置博物架,随便地摆着一些小瓷瓶。
长长一段疗程,梁澄心中却只剩四字――满身施针!
梁澄苦笑,“总好不对了性命。”
梁澄紧紧抓住本身的手腕,直觉掌心如针刺般钻痛,哑声道:”银心霜莲是否另有个别号?”
“那便好,”一念见冷凝露已渗入肌肤,便收回击,道:“若要医你,需寻一处洞中热泉,头一月,需每日满身施针梳理经络,再于热泉中辅以内力催毒,再一月,每七日一次,再一每九日,直至九九八十一天,以后虽无需再施针,却要日日药浴,一年后,转而每月一次,如此再三年,便能病愈,只是到底对根柢有所毁损,此后每逢阴雨冬春,需重视养护,以防风寒。”
“澄心,有件事需求和你说,此事与你性命攸关。”
但是下一刻,这份幸运却被一念再次粉碎,“实在我五岁时便见过你,当时我随家师进宫为你祈福,家师曾说你射中有一死劫,需剃度削发,圣上不允,家师便将血舍利赠与你,他晓得宫中有般摩萨精露,皇家后辈自来惯于靠丹药晋升内力,家师便叮嘱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