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不觉又想到一念,忍不住问道:“冲觉,一念上师可会常常待在寺内?”
梁澄本来正在禅室修禅,听到无相居有请,竟然喜得亲身迎到庭前,前来传话的恰是那日在无相居门口见到的小沙弥,看到梁澄后,仿佛有些不美意义。
二人往一念禅师处走去,安喜平本要跟去,却被梁澄留了下来。
也算是以防万一。
梁澄思路纷繁,回到归真居时,冲觉正在阶前扫落雪,见到梁澄,便停动手中行动,冷静侧身。
梁澄心下必然,脸上浮出一丝连本身也未曾发觉的雀跃欢乐,梳洗安妥,便单身前去无相居。
这小沙弥见梁澄一身缁衣,却满头墨发,并未剃度,固然夷易近人,身上却模糊一股贵气,立马猜出面前这位都雅的居士便是国师大人,因而仓猝施礼道:“见过国师,不知国师大人驾临,未曾远迎。”
这是一间素雅的禅室,东墙上开了一扇明窗,一方木案依窗而设,案上书册几卷,文房四宝一副,案下铺着苇簟,簟上两张蒲团。
中间用一道纸屏隔开,纸屏上书佛偈,字体飘洒,如同行云流水,肃风卷叶,笔划却刚毅有力,唾玉钩银,三分疏狂,六分安闲,另有一分,独留缠绵。
小沙弥引着梁澄颠末前院,小沙弥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上师今早方回,一到便命弟子半个时候后去请国师过来,上师应已候在室内。”
门口的小沙弥还是抱着苕帚,呆呆地望着梁澄分开的背景,他总感觉国师大人刚才仿佛非常悲伤难过。
说罢便朝院里走去,冲觉躬身站在阶前,直到梁澄出来后才分开。
“无碍,不必拘束。”梁澄笑笑,将方才的题目反复了一遍。
这日,梁澄一夙起来,便觉小腹坠坠,思及那日一念上师神情间非常严峻,想来定是查出些甚么。
“返国师,统统都好。”冲觉低头躬身道。
冲觉就是当年被一念禅师救起的小沙弥,或许是因为亲眼目睹家报酬山匪所杀,冲觉常日沉默寡言,总一副低着头苦衷重重的模样,没有一丝少年郎的活力昂扬。
梁澄微微惊奇,上师莫非有甚么急事,因而向小沙弥道了声谢,由着小沙弥穿过回廊,来到一扇素纱隔扇门前,恭敬道:“上师,国师大人到了。”
之前三次见到上师,上师无不冠服端严,高华凛然不成冲犯,梁澄还是第一见到上师这般……随便放浪的模样。
小沙弥推开槅扇门,躬身退至一侧,梁澄向他微微点头后,解开大氅交由小沙弥,脱去木屐,仅着白袜,举步踏入室内。
梁澄出来后,小沙弥便悄悄合上门。
如此又过了三日,就在梁澄觉得要好久见不到一念禅师时,对方竟然返来了。
合法梁澄暗赞好字时,一念禅师自纸屏后走出,身上随便披着件罩衣,内里仅着红色中衣,衣衿微开,暴露一小段肌理坚固光滑的胸膛。
“啊……”梁澄一怔,半晌后问道:“上师可说了何时返来?”
还是莫要讳疾忌医为好,梁澄心道,那日他无端而别,也不知上师是否介怀,还是登门道歉一番为好……
梁澄停下,问道:“来这今后,可还适应?”
“国师大人,上师请您一叙。”
从无相居返来后,梁澄开端每日更加专注于菩提心经的修炼,不管如何这一世不成再像上辈子那般无能为力,现在跳出纷争,便可满身心肠投入武道一途,来日或可修至臻境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