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太子与妖僧[重生] > 第1章 逆乱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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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非四皇子的人。”

俄然,一争光影无声无息地落在梁澄身后,带起几丝乌发轻扬,梁澄闻到一缕熟谙的杜衡香,眼睫轻颤,起家抬手,暴露一截惨白肥胖的手腕,缓缓地合上窗扇,然后又坐了归去。

梁澄说完,便冷然直视着对方,孟留君本来焦心忧愁的神采垂垂冰冷,化作一道及其庞大的眸光,“可还记得相国寺一案中传播出来的打油诗?”

“孟留君!”梁澄一字一顿低声道,若不是怕轰动殿外的保卫,早就大声叱责,“父皇所作所为,我无话可说,但是济儿才十岁,对你靠近濡慕,未曾害你分毫,你如何能?!”

孟留君伸手向他腮边抚来,梁澄皱眉避开,以往他们干系亲笃,暗里里他从不自称“孤”,二人不以主臣相称,孟留君为人风骚不羁,经常故作轻浮地调笑于他,他亦未曾因他的不分尊卑而心存芥蒂。现在对方如此作态,梁澄倒是再也没法安静以待了。

明元帝再恭敬无渡禅师,闻言也是不喜,转头却见梁澄拽着禅师身边小门徒手上的一串佛珠,那佛珠中间窜着颗莲花状的红色石子,禅师便道:“太子身系社稷,遁不得沙门,便取小字为‘释奴’,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自明元帝即位以来,三年一旱,五年一涝,天灾不竭,坊间一向传播,明元帝乃赵太后偷情所生,并非先帝血脉,当年,先五皇子腾王深得先帝倚重,却俄然传出滕王于军中埋没黄袍,企图谋反,而这统统,实乃被明元帝所谗谄,明元帝为了瞒天过海,杀兄弑父,矫诏篡位,这才天降丧乱,咎徵荐臻。

恰是寒气彻骨的寒冬时节,几瓣雪片随风漏进半掩的窗牖,打在梁澄长长的眼睫上,榻上之人却好似一尊精刻细琢的冷玉雕,清清凌凌,毫无反应,不似活物。

“回殿下,未曾。”来人是个小寺人,见梁澄不动,便有些轻视,道:“殿下还是趁早上路,好让六合阴阳相谐,若殿下不敢,奴婢愿为殿下一效微薄之力。”

梁澄比及殿别传来关门声,才伏案坐倒,袖中的药瓶滚出,梁澄怔怔地看了好久,终究将它倒入一旁的兰架里。

梁澄闭上眼,他这平生,高贵不凡,享尽人前尊荣,却活得战战兢兢,茕茕无依,如临深渊,一步错便万劫不复,为了不教父皇绝望,不教母后担忧,孜孜以求,上合君心,下服臣民,仁爱悌敬,警言慎行,不敢行错一步,从未有萧洒恣肆的一刻,到头来……毕竟一场空。

梁澄面上不显悲色,实则早已心如死灰,固然他不信孟留君的教唆之言,但却很清楚,对方所言并非随便测度,李后自来不靠近他,不喜他打仗李家,各种过往,也不是没有陈迹可循的。

两排鸦羽般的眼睫悄悄颤抖,梁澄还是阖着视线,喉间却涌上一股腥甜,被他生生地压下。

孟留君此番偷偷前来,天然不敢轰动别人,目睹殿别传来声响,只能飞身拜别。

见梁澄沉默,孟留君神采狰狞了一瞬,“就是被他害死的!我母亲为了护住我,假装不知本相,委身责备,你说,我如何不恨?”

更糟糕的是,永宁塔上的金宝瓶突然迸裂,写有此诗的血字白绸如雪片般散出,被很多信众捡去。

白玉杯盏滚落软榻,一抹鲜血溅到梁澄手腕上的玄金镂空坠上,一星红光闪过,那小寺人还来不及细看,纱窗忽被一阵砭骨北风吹开,鹅毛大雪冲岸涌入,夹着纷繁红梅,扬起梁澄满头乌发,暴露底下一张沾满鲜血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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