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身形一顿,丹田内一股阴冷寒气,似冬眠的毒蛇,终究迎来春日,破土而出!
一念起掌,仿若拈花拂尘,意态曼妙,只是掌风却与和顺无关,绕指柔里裹挟着千斤威势,如白浪拍岸,仅一掌,便叫跟踪之人不敢正面碰上。
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非常奇特,更何况这男人还是个没有头发的和尚,只是用来描述善见倒是再得当不过。
明光寺的主持名号善识,看起来也不到而立之年,一张国字脸,棱角清楚,看起来刚毅严肃,要不是昨夜见地过他对善见吐的一□□.词浪.语,梁澄绝对会把对方误以为一名年青有为、刚正理直的一寺主持。
昨晚因为角度题目,梁澄只看获得主持亮光的后脑勺。
梁澄一惊,道:“明光寺规定,只要女香客在主持的伴随下,才气到麟子殿求子,现在师兄又在那边发明这类只对女子有效的迷香,看来此中必有甚么诡计。”
言罢双手合十,微微俯身。
梁澄刚理清统统的线络,手就被人握住,梁澄微微错愕,只见一念的指腹抹过方才惨遭他啃咬的拇指,那上面还覆着些可疑的晶莹,一念面不改色地将这些陈迹悄悄抹净,语气里带着丝无无可何如的笑意,仿佛梁澄是个调皮的小孩,道:“师弟,都这么大的人了,如何还会咬手指?”
恶毒的真气与清冽的剑波正面相撞,如天风荡开,惊起林间落叶似冬雀,纷繁向外辐射而去,鬼陀的阴寒真气恰是梁澄的克星,刹时侵入梁澄体内,勾起他体内冬眠的寒毒。
善见莫测一笑,“如此便罢,有缘再见,施主请。”
这跟踪之人便是鬼陀,此时他戴着个鬼面头盔,身着玄色劲衣,身形飘忽,如同鬼影,不见一丝禅宗武学的头绪,与之比武,毫不会将他与佛门联络起来。
善见看着一念的背景,悄悄咬住下唇,眼里闪过一道兴味,对身后一向低着头的和尚叮咛道:“鬼陀,跟着他们,看他们往那里去。”
“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不愧是神迹。”合法梁澄赞叹不断之时,一念冷静踱到供桌边,供台上前置香几,几上放着紫檀木小香盘,上置一香炉二香盒,普通用来分盛檀香和末香。
看来他的提早抽身,让四皇子等不住了。
梁澄难堪地抽回击,背后身后,紧紧地将拇指攥进手内心,故作平静地咳了咳,转移话题道:“师兄,元夫人身份所系甚广,我们还是先暗中折回寺内。”
二人刚出了明光寺外门,一念就道:“那元夫人该当是八荒盟盟主长女,陆重台胞姊。”
那“舒畅”二字,尾音微勾,眼波从梁澄身上飘过,落在梁澄身侧的一念脸上,“既然是游历,无妨明白一番泗州风景?”
鬼陀避过一念掌风,折身后跃,却被梁澄截住,一道剑光劈面冲来,如横波万顷,四周八方而来,避无可避,只好劈面而上。
话音刚落,梁澄就见一念神采微变,梁澄刹时领悟,凝息必然,便发觉到有人跟着,二人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默契实足地同时回身掠去,一左一右朝身后不远处的道边小树林攻去,不给对方半晌喘气机遇,封居处有退路。
此番四皇子借着漕粮之由,不吝边关安危,也要绊到二皇子,就是第一步。
善见对着梁澄轻缓一笑,“不知二位施主,昨晚睡得可还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