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瘦子仿佛藏食过冬的肥松鼠,曹灵儿不由莞尔,便从包中取出一只密封饭盒,递给对方。
“是。”
瘦子伸谢接过,就见银筷虽非崭新,倒是净亮非常。
白案江湖,在味又在形。
连吞三枚藕粉桂花糖糕,许鼎直吐出三个“好”字,赞不断口。
与曹灵儿大眼对小眼瞪视半晌,瘦子忽大笑而起,仿佛碰到大乐事。
“‘扬子江中水,齐山顶上茶’,李谪仙亦对‘瓜片’多有嘉奖,足见不凡。”没有在乎对方失神,瘦子谈笑着又轻啜茶汤:“刚才吃了桂花糕,现在又饮六安茶,真算是又一席‘小红楼宴’啊。”
“哈哈!好,我不过问,你也不必讲。我们尽管吃喝。”
立时许鼎双眼发亮,忙拿过翻开,便有一股桂花甜香劈面而来。
“这是今早才做得的藕粉桂花糖糕,许大哥请吃吃看。”
“咦?是你!?”
“小曹,你是去金陵玩耍?”
将茶水饮去大半,许鼎放下杯子,似赞似疑。
固然只是二面,但瘦子的确给曹姓女子留下了不错印象,便真的点头坐了下来。
曹灵儿亦掩嘴莞尔。
曹灵儿轻声一笑。
因而,许鼎把此前故事大抵一说、去枝存干,又拿出金牌给对方过目。
“许大哥说得太夸大啦。”
“哒…”
虽未入口,许鼎已为筷间糖糕击节喝采。当即再不磨蹭,夹之入口、囫囵咀嚼,就觉有无数桂枝在舌上摇摆生花、吐香萃甘,又似钻出一段又一段嫩藕化为丝丝甜浆、扫荡喉间、味美难言。
曹灵儿悄悄摆手。
“六安瓜片?”
“不介怀的话,我这有只食盒,许大哥能够尝尝。”
笑过一阵,氛围进一步和谐,瘦子又挑出块桂花糕吃了,随口道。
“另有一个如何了?”
“许大哥呢?是去金陵办事?”
浅浅一笑,曹灵儿又从包中取出一只水壶。便以盖为杯,为许更始斟上一碗热茶。
点点头,曹灵儿忽又问道。
又取出一双纤细银筷,曹灵儿浅笑着递向许鼎。
本来绿衫女子恰是曾为许鼎等人烹出一席可贵“红楼宴”的曹姓女子。
绿衫人儿当即一愣,待看清是瘦子,不由半是惊奇、半露笑容。
“好巧呀,曹女人,又见面啦。”
“你?”
“…没如何,有事来不了。”
“竟有这般原委,实在盘曲古怪呢。”拿过金牌看下,就谨慎还给许鼎,曹灵儿又是赞叹:“若说以‘四象’喻金陵,也合情公道。可见承平天国宝藏的确能够仍保藏在石头城中。”
瘦子一愣。
接回茶杯,曹灵儿却未直答,反似笑非笑对了一句,涵义“深切”。
“如许啊…”看着瘦子,曹灵儿如有所思,继而道:“如许的话,不如我帮你一起寻宝吧?”
这时曹灵儿才回过神,点点头。
“谈不上‘宴’,不过午间小点罢了。”
“别‘客人厨娘’的,我姓许、名鼎。痴长你几岁,叫老许、许哥都行。”瘦子绝对自来熟,说着就拉过扯开的半只烤鸭,推到曹姓女子面前:“来,全聚德的鸭子,掂掂胃口。”
饮过一口,许鼎看向曹灵儿。
“对。”
无声轻叹口气,许鼎摆摆手。
“呵,那是副业,每年寒暑假时趁空‘打工’罢了。”
不是没听过旁人夸奖,但如许鼎如许一语道破心中对劲处的还是绝无独一,以是虽谦逊着但曹灵儿已生出些许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