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伴计忙取了长木尺来,当着酥姬和亭欢的面量得准准的,剪的时候特地再多加一寸,以示刻薄。
亭欢也不在乎,只帮着吉金把出样的新锁码在粗蓝布上,铜锁黄灿灿的,放在蓝布上自是最显眼。
亭欢笑道:“是现在就去,还是随便甚么时候?”
“叨教,锁铺掌柜在吗?”两人一转头,瞥见门口站着个笑眯眯的伴计,穿戴一身土黄色的衣裳,腰带结得规端方矩,鞋子也干清干净的。
酥姬随口道。
齐大姨顿时支支吾吾起来,“我今儿不找他们,过两天,过两天再来!”
“对了,您过来看,这就是您前次做的锁,实在是标致!我特地让人从小间搬出去了,哈哈,客人们也有问的,说这锁一看就不俗!”
宋老板早已乐呵呵道:“啊,那是南宫夫人和蜜斯……”
“有贼!比来连着好几家被偷,叫你们家掌柜把稳着点啊!”
因而亭欢、酥姬和千春、吉金四人便坐着马车去往瑞宝祥。
宋老板叠着两手驯良道。
“唉!我啊,另有一件事要问问,你家里父母可在?”
宋老板满面笑容的站在大厅里驱逐。
头上插一个金镶白玉的梳篦和赤金五宝快意簪,正中一粒蓝汪汪的大宝石格外晃眼,难以估价。
亭欢道:“家母本来姓酥(苏),家父复姓南宫……”
她俩却还不是主子,两人微微欠身护着一名穿绯红色炝银丝银珠缎袍的少女,她长着一张白净的小瓜子脸,一双灿若明星的圆眼睛,鼻梁小巧微翘,红润的小嘴圆嘟嘟的,真是个斑斓的女孩!
“我是瑞宝祥的伴计,我们宋老板让小的来讲一声,一是来了好的新料子,想请你家太太去看看,二是我们高朋楼上占了一整面墙的红木大柜子,要重新做一门标致的锁……”
“太太,您神采可真好!要不咱先去选料子,再去看柜子?”
“招小伴计的布告贴出去了吗?”
灯下,燕侣锁发着幽幽的莫测的光芒,大师定定的看着它,忍不住遐想起来……
亭欢也朝外一看,略略惊心,门口甚么时候站了十一二人竟没发觉。
几人都沉默了,想不到那老头倒是个情义深重之人。
转眼领着四人进了一个小间,内里早有伴计泡了上好的绿茶来。一张鸡翅木长案上放着几十匹衣料,光鲜锃亮的。
这冷不丁一问倒把酥姬给问住了。
亭欢道:“在后院楼上呢,您找他们有事吗?”
宋老板向门外探头一看,立即满面堆笑道:“是辞意女人!女人好!”
亭欢点头应了便要归去,她还不太风俗与人过份热络。
“太太,这料子做衣裳前不必下水,它的织法与众分歧,不缩水也不起皱,做好衣裳再下水,半干的时候一熨,保您穿上一天也没有褶子……”小伴计工致的“呲”的一声扯开缎子,一点抽丝都没有!走的笔挺,可见技术好。
“脸盆大小?”宋老板也退后几步,又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道:“好!好!南宫蜜斯说得对,那就请蜜斯定个详细尺寸,然后画好锁样,等我瞧了喜好就做!”
整一面墙都是红木大柜子,顶天登时的,雕镂精彩绝伦,题材也都是吉利喜庆的。中间一个圆形大门雕满了荷花莲藕,该放锁的处所倒是空着的。
酥姬笑笑道:“谈笑了!别的我也没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