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那人看我们一眼：“你二人来此做甚？”
“我等往那边？”公子低声问道。
我和公子相视一眼，独自往假山走去。
话音落下以后，好一会，也没有人承诺。
“方才退出来！”那士卒忿忿道，“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说着，骂了几句脏话。
那人啧啧两声，怜悯道：“你也是不交运。”
我说：“可皇后身边保卫周到，太子妃一介弱女子，只怕难以成事。可另有摆脱保卫之法？”
“在，怎不在？我亲眼所见，穿得浑身金灿灿的，似唯恐别人不知她是皇后……”
跟着暴露来的恰是太子妃，我也走畴昔，与皇太孙一人一边，将她接起。
公子讶然，正待在说话，这时，内里忽而传来一阵些响动，像是有人正朝这里仓促跑来。
“公子须得等等。”我说, “他们臂上, 都缠了一根白布条。”
太子妃看了看我，暴露一丝苦笑。
不远处的另一处宫室里，有宫人正被人扯着头发拖出来，声音惨痛。
“……快！快！”有人在喊叫, 看着甚是仓猝, 也不知是出了甚么事。
“……中宫及庞氏谋逆，天下共讨！”一个慎思宫的将官站在马车上，极力地大声道，“这些逆贼不但作威作福逼迫我等兄弟，还挟持我等为共犯！现在圣上发诏，归顺朝廷者，可将功赎罪既往不咎，拿获要犯另有封赏！拿获中宫及平原王者，赏关内侯！得庞圭、庞宽、庞逢首级着，赏钱十万！得庞氏余党魁级者，赏钱一万！”
“内急了，刚好路过此处。”公子道。
这些人的手臂上无一例外缠着摆布，成群结队，仿佛正往四周宫室中搜捕甚么人。我们走过期，被很多人打量过，但看到臂上的布条，他们并无人来难堪。另有人看到公子头上的布条，笑嘻嘻地调侃两句。
“你安知？”
我朝中间一个士卒问道：“这位弟兄，敢问皇后他们躲入那宝楼当中多久了？”
慎思宫中，庞氏翅膀被困在宝楼的动静早已传开，满心希冀着倒庞氏的军士们大多都涌向了宝楼。而那些被思疑藏了庞党的宫室也早已经被搜刮殆尽，不过幸亏这些人惊骇过后清理，倒是无人敢趁乱打劫，而幸运逃过灾害的宫人们也不敢四周乱跑，都躲到了那些不会被人盯上的宫室当中，闭门不出。
我想了想，将衣袖里的一块素绢帕拿出来, 撕成两半。公子即明白过来, 见我给他系上, 接过另一半, 也我系上。
我没答复，却望着不远处的另一群人。
心中愈发感觉不当。
我笑道：“传闻余党都在宝楼，弟兄们何不上宝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