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兴趣颇高,时而吟诗作赋,挥毫留墨。
此事本在暗害,不知何故被慕容氏得知,甚是愤怒。
我不知他为何会有此想,道:“也许是。”
我忙收起笑意,道:“公子莫胡言,我未曾笑。”
莫名的,我看着他,有一种老母亲看不肖子终究长大出息的感受。
桓瓖笑了笑:“你公然慈悲。”
因得公子和沈冲救济及时,荀尚保住了性命;而就在两边鏖战之时,如有神助普通,鲜卑人俄然自乱起来,敏捷溃败。
夜里,公子沐浴以后,躺在榻上。他穿戴里衣,趴在褥子上,看看我。
我一向觉得公子的志向不过只是要去疆场过过瘾,没想到另有更长远的运营,不由有些吃惊。
他说:“遮胡关只要子泉千余兵马,粮草辎重皆在遮胡关,鲜卑人新溃,我恐有失。”
荀尚对沿途各处的接待非常受用,以是这一起自是比来时舒畅。不过公子仍不喜好,每至宴饮,大多称病不出。
“哦?”我说:“公子胜了么?”
我忍不住说:“公子,那老丈是个渔人,若遇得刮风下雨或天寒地冻,他也只要粗衣浊酒,还须来垂钓充饥。”
“表公子也归去么?”我问。
他带着我穿过落日下的田野时,我俄然想起了雒阳女子们中间传播的那些没羞没臊的诗文,甚么郎君骑白马啦,甚么豪杰配美人啦……我心想,如果那些对公子朝思暮想的闺秀们得知此事,她们会不会在背后里咒我?
“霓生,”他说,“你一向陪着我,好么?”
我也看着他,一时竟答不上来。
他似不耐烦:“交战在外,有甚体统不体统。再迟误些,便要入夜。”
他低叱一声,马儿朝城外而去。风猎猎吹来,将他的披风吹得鼓起,拂过我的脸颊。穿城而过期,道旁的军士看着我,笑着指指导点,有人鼓起噪来。
他转头,谛视着我,眸中闪着烁烁的光。
荀尚运气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