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了以后,不由沉吟。
我晓得她想问甚么,本想对付畴昔,但转念一想,公子这般来去如风,在故意人眼中自是奇特,若不给出合适的来由,只怕会被传出些奇特的事端,反而不当。我看看她,叹口气:“不过苦衷罢了。”
“可不止。”柏隆很有些高傲,“夫人莫看大将军年青,交战可甚是得力,待我等弟兄也好。很多北军的弟兄提及交战就只服他。就算桓公子卸了任,现在在营中提及大将军,指的也还是他。”
话未说完,阿香搜前面碰了她一下。
我说:“他有事,归去了。”
别过以后,驭者扬鞭一响, 马车辚辚走起。
我有些惊奇,先前虽听过很多对公子的赞誉,却不想他另有如此人望。
柏隆一愣。
我说:“未曾。”
这名单当中,最风景的是沈冲。前面朝中诸多大事当中,他虽也立了不小功劳,但公子老是更惹人谛视,乃至于他看上去有些冷静无闻。而现在,他从本来的太子冼马一跃成为太子太傅,其势头涓滴不亚于公子当年从通直散骑侍郎被任命为散骑常侍。
“如此说来,县长今晨还来了馆中,问主公安在,本来倒是要接主公走?”阿香道。
公子笑了笑:“晓得了。”
因得公子本日就要赶往钱唐, 柏隆已经备好了车马,直接将他送往海盐城外的渡口乘船。
世人纷繁应和,备膳的备膳,卸车的卸车,小莺被阿香打发去烹茶,嗫嚅地应一声,回身走开了。
终究,还是他来亲了我,而我严峻得像个全然未曾见过世面的傻瓜。
“那还用说?主公待夫人那般情深意切,定然不久以后便会返来。”老钱马上道。
“会稽国?”他笑笑,“夫人怎问起会稽国?”
阿香目光微亮:“但是主公之事?”
阿香一愣,还要再说,我语气缓下,道:“你情意我晓得了,此事我自有主张。这两日你忙前忙后也辛苦了,下去吧。”
心中模糊有些期盼,比如, 那马车俄然又转返来, 公子因为甚么我意想不到的启事,又不走了。
四月己酉,他在太极宫中驾崩,时年五十多岁,葬雒陵,庙号世祖。驾崩是日,皇太子即位,大赦天下,改元为永宁。追谥先帝为文天子,尊生母沈氏为皇太后,立妃周氏为皇后。
我看着他,亦笑:“海盐与会稽国隔江相对,县长这般能人,自不会只是来理理盐政,怎会不晓得?”
“是啊,”阿香也道,“主公昨日才来,我等也未曾迎送。”
我看着那门关上,心中想了想,感觉阿香说的话也有理。
但这点念想毕竟幻灭,我等了好久, 那门路上空荡荡的, 一个鬼影也不见。
“夫人,主公呢?”阿香问道。
此言正中苦衷,我长叹:“谁说不是。”
柏隆讪然。
我点点头。
我说:“倒也不是。他母舅归天了,中午才得了县长那边报来的信,故而仓促走了。”
新帝年初时方才得了一个儿子,是皇后周氏所育,继位以后,即立为皇太子。以温禹为太子太师,沈冲为太子太傅,王绪为太子太保。沈延为太尉,桓肃为司空,而公子则还是侍中。
我点头:“不必。不过你如果晓得会稽国那边的事,可尽皆与妾道来。”
至于启事,天然与新帝仰仗沈氏不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