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有事,归去了。”
我将小莺和阿冉凌晨送来的饭菜热好, 盛在食盒中,放在了马车上。
阿香恍然了悟:“本来如此。”她暴露感慨之色,“这也难怪,真是辛苦主公了。夫人好不轻易与主公见上一面,竟又要别离,实天不作美。”
“归去了?”世人更是惊奇,老钱问:“主公千里而来,好不轻易找到了夫人,怎就归去了?”
我看着那门关上,心中想了想,感觉阿香说的话也有理。
世人纷繁应和,备膳的备膳,卸车的卸车,小莺被阿香打发去烹茶,嗫嚅地应一声,回身走开了。
心中模糊有些期盼,比如, 那马车俄然又转返来, 公子因为甚么我意想不到的启事,又不走了。
阿香目光微亮:“但是主公之事?”
话未说完,阿香搜前面碰了她一下。
动静传来时,世人大多震惊不已,除了服丧之事,又将天子畴前那中风病愈的那段古迹热议一番,感慨命数终偶然。
公子俄然来到,的确让我非常措手不及。比如,我固然对公子垂涎已久,但真的跟他在一起时,才发明本身不过叶公好龙,连如何亲吻都不晓得……
“哦?”我感觉风趣,“他那些属官,只要县长这般么?”
我说:“未曾。”
柏隆是宦海上的人,此中枢纽天然也一看便知。他见我一时不语,忙道:“夫人,大将军虽未得新迁,但他已是侍中,据鄙人所知,今上对他也甚为倚重。”
我不想与他们解释太多,道:“他此番过来本是看看我,家中那边另有要事。县长亲身备车,将他接走了。”
“夫人,主公呢?”阿香问道。
我想着,深吸口气,忽而又感到重拾了干劲。
我点点头。
柏隆一愣。
而对于我而言,让我感兴趣的,是新帝继位以后一干新朝臣的任命。此事在贩子中天然密查不到,我是从柏隆那边得知的。
“可不止。”柏隆很有些高傲,“夫人莫看大将军年青,交战可甚是得力,待我等弟兄也好。很多北军的弟兄提及交战就只服他。就算桓公子卸了任,现在在营中提及大将军,指的也还是他。”
我叹口气,点了点头。
“夫人但说。”柏隆道。
我有些惊奇,先前虽听过很多对公子的赞誉,却不想他另有如此人望。
我晓得她想问甚么,本想对付畴昔,但转念一想,公子这般来去如风,在故意人眼中自是奇特,若不给出合适的来由,只怕会被传出些奇特的事端,反而不当。我看看她,叹口气:“不过苦衷罢了。”
我看着他,亦笑:“海盐与会稽国隔江相对,县长这般能人,自不会只是来理理盐政,怎会不晓得?”
阿香来了干劲:“我说主公怎走得这般仓猝,莫非是谯郡的舅姑来难堪?”
我听完了以后,不由沉吟。
柏隆讪然。
此言正中苦衷,我长叹:“谁说不是。”
“那便对了。”阿香语重心长,“夫人,这人间的男人多是脸面大过天的,但看那些闹得分家的伉俪,有几个丈夫会登门来乞降?遑论似主公这般,还苦寻夫人三年,千里而来。我看主公就算只待了不到两日,夫人得知了他的情意,也是值了。现在主公虽分开,定然还会再返来,到当时,说不定就是带着仆婢而来,风风景光地将夫人接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