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劫富济贫?我等做买卖的小民,谁不是指着贩那点货活命,谁有有钱了?”说事的人接道,“再说了,我可传闻他们也不是甚么富都劫。”
我正在算着账,听到这话,也不由愣住。
“我本来要去常山郡,在路上被堵了返来。”那人喝一口茶,点头摆手,“那边但是不好!传闻那黄遨甚不讲理,甚么都抢,碰到拉货的就连人带货都扣下来,人还好说,见你不是特工就放了,货却要留下,说是充公!”
那中年人一脸奥秘:“我今晨碰到一个从雒阳赶来这边探亲的故交,也提及冀州之事,不过他说那边另有一桩大事,你们猜如何?”
柏隆讶然,皱眉道:“如此说来,倒是连夫人也难料了?”
“啧啧,这可真不要脸!”旁人道,“他们一群匪盗,充个甚么公?”
这些动静比柏隆前次获得的更多。那反叛的黄遨甚是了得,都督河北诸军事的高奎,是先帝客岁才任命的持节都督,受命率兵平叛,不料被黄遨大败,高奎本身也因为逃脱不及做了刀下鬼。
此事,只要公子能奉告我。
回到万安馆的时候, 我仍然想着秦王的事。老钱过来与我说馆中的事, 我也三言两语对付了, 自今后院而去。
“哦?”柏隆忙问,“何谓人和?”
死狐狸。我内心哼一声,忽而有些对劲,感觉我对此人看得实在透辟。
旁人拥戴:“就是,兵戈的事,难说得很……”
我笑了笑,点头:“如此,便劳县长操心了。”
柏隆那边只要大抵的动静,并没有更详细的景象,秦王回京的各处枢纽我皆不得晓得,无以判定他的企图。但我晓得,对于大局而言,秦王交出兵权分开辽东,并非功德。
“哦?怎讲?”
这般一来,黄遨叛军阵容大涨,天下震惊。
柏隆笑了笑,道:“方才鄙人说了秦王之事,夫人便似有了思虑之态,故而猜得如此。”说罢,他暴露猎奇之态,“不瞒夫人,朝中意向,鄙人也甚为体贴。那卦象如何,夫人可否奉告一二?”
而第二件事,则是关于公子本身。天子将他任为镇东将军,都督豫州诸军事。
我思考一番以后,马上提笔给公子写了信,然后交给柏隆,请他务必尽快送去雒阳。
最后,公子再三叮咛我,让我留在海盐。
潘大喝一口茶,不紧不慢道:“圣上要亲征了。”
豫州乃是京畿司州的流派冲要,天子此举企图甚为较着,乃是要公子在天子亲征时为其屏藩,以防事端。
“怎讲?”世人问道。
冀州的动静甚大,公子的复书还未到,万安馆里的客商已经带来了动静。
有一个题目,我始终感到不解。秦王就像个从不做亏蚀买卖的贩子,锱铢必较,精得似鬼。他统统的本钱都在辽东,莫非会这般等闲舍弃?
我晓得他是牵挂着雒阳的长幼,叹口气:“我亦想晓得,只是我这卦术讲究天时天时,此地山长水远,卦象浑沌,实难作为。”
“我且问你们,冀州最富的是谁?赵国、河间国、巨鹿国、高阳国、中山国、章武国,哪个不是富得流油?也不见那黄遨去劫。”
我放下信纸,心中苦笑。
朝廷的兵员,乃分为驻京畿的中军,各持节都督在镇戍区所率的外军,及州郡保持治安的州郡兵。高祖为防权臣把持朝政,各持节都督大多由宗室担负,而州郡兵亦实际服从于处所长官, 实际直接服从于天子的兵马, 只要中军, 约莫十万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