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情势所迫。”青玄叹口气,道,“你晓得圣上圣上好面子,自从那高奎为黄遨所杀,朝中民气惶惑。冀州离司州这边近,抬一脚便可到雒阳来了。”
他这么唤我的时候,唇角微微弯着,似有些戏谑。
公子:“……”
我猎奇道:“圣上亲征如何了?可打了败仗?”
“方才有军机送到,公子到堂上去了。”青玄道。
我跟着公子走出去, 上了马车。
公子见我瞅着他,目光一动。
我看着他,心想,天下怎会有这般都雅的人, 就算一脸不欢畅, 也教人只想看个够……
“扯谎。”他说。
“率兵亲征的是圣上,公子坐镇火线,何来伤害。”我说着,愈发理直气壮,“公子莫非还信不过圣上?”
“为何?”
装模作样。我腹诽着,却忍不住笑,拉着他的手,只觉甚么也比不上此时现在的心对劲足。
我只得回神,道:“有, 当然有。”说着, 我从承担里拿出一包香豆,一脸诚心肠递到公子面前,笑嘻嘻道,“这是我路过豫州时买的, 公子尝尝。”
待他分开,我脱了衣裳,迫不及待地走进那混堂里。
仆人:“……”
“自是给公子换衣。”我说。
“当时是当时。”公子停了停,看着我,“你晓得为何。”
“嗯?”我暴露惊奇之色:“公子说过么?”
公子有些无法, 没有接, 神采严厉:“我在信中与你说过, 让你好好留在那边,不成过来。”
公子的马车就停在大门外, 颇是宽广。
“你想我。”
公子不置可否。
“甚么真的?”我问。
我讶然,公子却未几言语,唤来一个仆人,让他带我去浴房。
只见他看着我,唇角抽了抽,又好气又好笑:“你好端端的,贴甚胡子?”
我跟公子走进他住的院子,只见这内里虽不似桓府的广大气度,但清算得非常整齐。也许阿谁不利的前任邺城都督高奎过日子不甚讲究,天井里光秃秃的,只种着寥寥几棵花木,看上去稀少无趣。
“那有甚希奇。”青玄道,“公子但是邺城都督,甚么事不须颠末他。”
我不觉得然:“公子不也是我行我素,不然先前又怎去了河西?当时公子都不怕带着我,现怎又怕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触到那目光,倏而感觉耳根一热。
我心想,那本香闺十八术里说的不错,撒娇逞强公然有效,幸亏没有烧掉。
“此处人多眼杂,被人认出怎好?”
我仍然不肯:“万一呢?”
“做甚?”公子看看我。
“哦?”我更是讶然,“圣上做皇子时,脾气一贯是世人中最好,怎会暴躁?”
“是用来洗濯肌肤的,但那是桓都督用的,我不成乱碰,是么?”我笑眯眯,“晓得了,你去吧。”
我忙撇开首:“不成。”
看到公子瞪起眼,我忙奉迎地笑,过他的手,一脸无辜地小声说:“我想你了么,莫活力了……”
“你总这般我行我素。”公子却持续经验,“此乃军机重地,东边另有战事,可知伤害?”
我了然,摸了摸唇边,那两撮小胡子还在。
我笑起来,心底甜甜的,仿佛吃了块糖。嘴上却道:“你晓得了还问。”
公子对青玄道:“让人将左边偏室清算出来,霓……”他停了停,看我一眼,“让阿生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