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忙道:“这岂有假!”
前面两条,幕僚们皆无贰言,而听得公子说到第三条,幕僚们皆暴露不解之色。
“因为那是你说的。”公子不假思考道。
我说:“自是怕他二人找错了处所。青玄说得不错,此计既是我出的,便该参加才是。既然决定脱手,便该尽力以一蹴而就,若万一他二人两手空空而回,难道白费我等一番心机?”
我心中一暖,不由地笑了笑。
“你留在邺城。”公子却马上道,“搜索细作之事交与裘保和青玄便是。”
“恰是我。”我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模样,点头,“石越,我不是教你今后好好做人,不成再与奸佞为伍么?现在未过一日,又被我撞见了。”
我说:“那是当然。”
我亦笑笑。
我想了想:“许是真的逼急了。两万人再是刁悍,断了粮草便难保不生变。黄遨再是狡计多端,也不成不养兵。”
“霓生,”少顷,他说,“我仍有一事不明。”
公子看我一眼,意味深长。
待得兵船泊岸泊岸停下,裘保即让人牵着猎犬下去。那四只猎犬的确练习有素,在我所指的处所嗅了嗅,随即朝远处跑去。
公子还未开口,青玄插嘴道:“就是。公子,这战略是霓生出的,她不去,我等寻错了处所……”
我点头:“如此,我倒有一事须你帮手。”
“哦?”我没答话,转头对裘保说,“烦队长派人去将方才石越缓下的衣裳再搜上一搜。”
他终究问到了此事,我也看着他,不答反问:“公子既不肯定,怎安排下了这路兵马?”
我记性不错,一个时候后,当昨夜泊船的水岸呈现的时候,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岸边的篝火烧剩的灰烬堆。
我看着他,语气缓下来:“石越,你上回不就说了要给我做牛做马么?加上此番一起算,便莫等来生了,这辈子就还了吧。”
话未说完,公子冷冷横来一眼,青玄马上闭嘴。
一起,是由主簿崔容和司马杨歆领一千水军,沿着出事的广平郡水道往大陆泽方向搜索。
当堂上只剩下我和公子两人,他说:“你不是说有猎犬便可寻到,还须你去做甚?”
公子的手指在我手背上悄悄摩挲,瞅着我:“你安知?”
公子点头,终究将目光从舆图上移开。
青玄应一声,回身前看我一眼,仿佛要我务必压服公子。
青玄骇怪不已:“我去?”
那些人刚分开,青玄就迫不及待地拉住我,急道:“你胡说些甚,我何时成了甚雒阳小半仙!”
那十几匪贼被军士刀枪指着,蹲在地上,捧首缩着,当石越走过来时,纷繁用眼瞟他。
不过比起这些,他更体贴青玄算的卦,一起猎奇地向青玄探听他和我的干系,问起我当年在雒阳的事。青玄一脸无法,只得对付着东拉西扯,时而痛恨地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