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公子的用心,看着他,深吸口气,只好承诺。
我:“……”
分开的日子,定在了公子开赴的前两日。
早不来晚不来……我瞪着青玄拜别的处所,内心气恼。
我既走了出来,便当然不会乖乖的归去。
公子浅笑。
这话从他口中出来,我心头一动。
公子眉梢扬起。
“为何?”我瞪起眼。
“乱了……”我忙道,把头发拢好。
我一愣, 不假思考道:“那要看何事。”
“那当然。”我说,“公子当时不是教我带着?”
我说:“如果说她不讲信义,过后灭口,我天然恨。若将来有机会,我也会教她尝尝脑后被敲一记闷棍的滋味。”
公子的目光定了定, 有些意味深长。
“这是你我先前说好的,时势有变,你就要归去。”公子的目光不容顺从,“霓生,你须说到做到。”
“嗯。”我说,“晓得了。”
公子给我派的几个军士都不错,路上待我恭敬有加。夜里,在一处司州驿馆歇宿的时候,我特地点了很多酒菜,接待这些这些军士。
船已经备好,上面有四五个军士,都是公子的侍卫。
我说:“比如你见有甚么闺秀甚么公主上门来对公子使心机,你就将她们打发还去。今后等我做了夫人,我定重重赏你。”
“你敢。”公子立即扳着我的脸,转返来。
我看着他,有些不成置信,但公子的面上并无打趣之色。
统统做完以后,我跟驿馆要了一匹马,挎上行囊,往北而去。
“圣上现在对桓府如何?”我问道。
青玄面色不定。
公子对我的顺服仿佛有些惊奇,却非常对劲。他低头看着我,半晌,朝我的唇上靠近。柔嫩的触感,仿佛人间最贵重的安慰,教人难舍难弃。
公子公然体味我,故而派人看着我,将我送回海盐。
公子叹口气:“你想着我,才不至于人财两空。”
我讪讪一笑。
“你和公子……”他猜疑地说,声音嚼得含混,“如何回事?”
我想了想,这话也有理。天子在当皇子的时候, 常日里最相善的人就是沈冲。他继位以后, 对沈冲的看重也是显而易见之事, 就算出了沈延酒后冲撞的事, 沈冲也仍安然留在了天子身边。不过在此事上,亦可看出天子亲疏之别。公子虽与天子自幼作伴,但在他面前, 说话大不如沈冲管用。
我说:“大长公主亦是此想?”
公子眉间展开,深深地看着我,道:“去吧。”
我应一声。
“我……”青玄的目光在我和公子之间打转,支支吾吾,“公子……长史他们都到了,让我……让我……”
公子公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我分开雒阳的时候,公子还是个一条鱼卖几钱都不晓得的人,现在竟学会了节约持家。如此明理长进的夫君,夫复何求!
可惜他对我的本领到底晓得得未几。那些军士吃得饭菜里,我下足了药,够他们畅快淋漓地睡上一天一夜。
青玄一脸匪夷所思。
公子亦莞尔。
说着,我心中不由打动。
“我也是被公子一片密意打动,这才承诺了公子。”我叹口气,说罢,拍了拍青玄的肩头,“此事现在除了我和公子,便只要你一人晓得,今后你在公子身边,须得灵醒。”
我也如他先前叮咛,用过了膳。见统统清算安妥,公子让人安排车马,将我送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