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我欣喜道,“就是这神采,你须记着。”
我让青玄本日凌晨带上一根麻绳,先去监狱中看看管卫的环境,然后到这小祠里来等我。
“做甚?还不是要去讨伐黄遨。”船夫掰动手指,“上任邺城都督死在了黄遨手上,现任又被他劫了几十艘漕船,面子丢大了,自当要报仇啊。”
“那不就是了。”我不耐烦,“办完了这事,你便回府去,甚么事都别管。”
他无法地翻个白眼,深吸口气,拽着我朝那监狱走去。
青玄愣了愣,半晌,仿佛明白过来,睁大了眼睛。
“你真要去?”他问我。
青玄看到我,眼睛打量过来,全然陌生之色。约莫觉得我是来拜神的,他若无其事地转过甚去。我独自走到他跟前,笑嘻嘻道:“如何,不认得了?”
合法想着是先睡一觉好还是吃些糗粮好,蒋亢走过来,与中间两小我说了句闲话,未几,看向我。
青玄:“……”
“那边的可就是漕船?”我指了指,问船夫。
蒋亢不由笑道:“甚公不公的,阿生兄弟莫折煞鄙人。你我有缘相遇同舟,今后便随他们普通,唤我蒋兄。”
“你……”他瞪着我,“你是……”
这话约莫不假,我听他口音也是那边,点头:“本来如此。”
当然,也没甚么人会在乎我。在北方,这般大阵仗的水军乃是罕见的景色,故而每小我都只盯着河上看。
青玄目光一变,忙问:“何事?”
固然有事要办,但我也忍不住跟着人群到岸边张望。
我低着头,心想青玄拿腔拿调倒也是在行得很。
青玄的神采还是有些纠结,猜疑道:“这也是太上道君教的?”
我叹口气,道:“昨夜太上道君入梦来,说我若走开,公子便有大难,须得你我做些事,才气化解。”
青玄被唬了一下,赶紧点头。
守城的主簿崔容,虽对我那套非常看不上,但公子说他做事非常谨慎,合适守城。我估计公子走了以后不久,崔容便会动手暗中收紧城防,故而我要做事须得抓紧。
蒋亢问:“阿生兄弟要去魏郡探亲?”
他办事还算靠谱,看到他守约等待在此,放下心来,走出来。
“这另有假。”我问,“麻绳呢?”
将入秋之际,接连几日气候不是太好。不过夜里有些月光, 倒也无妨赶路。
“至公子把红俏送给了淮阴侯当第二十五房小妾。”
“为何?”
我看着他,说:“你摆个恶相我看看。”
“我若不出声,你晓得我是谁么?”我打断道。
“那当然,那但是桓都督!”
“那当然了,”我正色道,“不是他另有谁。”
“恰是,那就是去邺城的漕船。”船夫道,“不过你如果想去探听能不能捎你,我劝你趁早死了心。那些官府的人脾气大着呢,问了不承诺还要骂一顿,自讨败兴。”
外头,船已经靠在了一处渡口上,蒋亢一行人正在卸货。他们仿佛急着分开,蒋亢与我向船户结清了船资,拱手道别,推着车挑着担往岸上而去。
从船舱的裂缝往外看去,只见内里熙熙攘攘,邺城已经到了。
我拍拍他肩头:“此乃天机,你莫多问,按我指导行事便是。不过有一点牢记,此事不成流露给任何人晓得,特别是公子,若被他晓得一丁半点,你我后事不成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