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点头,对公子道:“孤畴前闻前人可凭星象贞问卜知敌情之事,尝不觉得然,不想竟是确切。如此说来,元初文武兼备,身边亦卧虎藏龙。”
我只得上前施礼:“奴婢云霓生,拜见殿下。”
少年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几近颠仆。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
我正想再去打他,俄然被拉住,如何也挣扎不开……
“我记得,你叫云霓生,是么?”他看着我,问道。
我俄然又像想起甚么普通:“方才大长公主让我畴昔一趟,几乎忘了。公子先去见秦王,我随后就到。”说罢,就要回身回殿上。
幸亏,谢浚也在宴上。他的父亲谢悯为太学博士,且与太子妃谢氏同宗,此番也百口入宫赴宴。
公子道:“殿下过誉。”
豫章霸道:“来雒阳之时,她在路途中颠簸劳累,有些不好。蒙圣上体恤,入京后常派太医探视,服了些药石,已是好转。”
我恭敬答道:“奴婢无门无派,不过是家传小技,全凭运气。”
大长公主叹一声,道:“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兄妹亦相互搀扶,诸多旧事,细想无不感慨。可惜安宁以后,你便就国去了,与我等聚少离多,如本日这般两家聚会,竟是初次,岂不让人感慨。”
我一笑,道:“可如果如此,公子亦无以册封入朝。”
青玄还在干脆:“你快快起来,不然公主那边的女官过来检察,又要多言……”
公子没有食言,让宫人去取了宴上的各色小食给我,盛了满满一只食盒。
王后陆氏在王府中养病,此番亦未曾来。豫章王带着世子和宁寿县主来到,两家人坐在堂上,其乐融融。
我见败露,委宛道:“公子,我想去看看庖中可另有小食,去取些给公子。”
公子脚步甚快,未几便到了我的面前。
公子放开手,昂着头,规复冷酷文雅之态。
“原是异士,不知师从何门?”
我正跟在几个宫人前面走到花圃里,忽而听到公子在前面唤我名字。我讶然转头,只见他竟不知何时跟了来。
中间有人路过,猎奇地将目光瞅过来。
宁寿县主嗔道:“赴宴之前,父王还与我说大长公主风雅通达,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儿,要我效公主之贤。现在我多说两句,父王却又不喜。”
我说:“何故见得?”
公子“哼”一声,不觉得然:“那又如何,我要册封入朝有甚艰巨,又不是只要去河西一途。”
“你去那边?”他问。
公子蓦地闻得大长公主提起他,暴露无法之色。
大长公主点头,奖饰不已。
*****
公子问:“何事?”
大长公主问起陆氏的病势,甚为体贴。
我躺在偏室的榻上,过了好久,才迷含混糊地睡着。
秦王非常随和,与公子和谢浚三人在水榭中坐下,与公子提及了西北平叛之事,相谈甚欢。
“禀殿下,恰是。”
公子将遮胡关之事奉告秦王,秦王听罢,也看着我,饶有兴味:“你叫云霓生?”
大长公主与豫章王一贯交好,中元节以后,她在家中设席,聘请豫章王好久。
豫章王世子年纪不大,但举止似豫章王,甚为慎重识礼。
不料,还未走开,衣袂被公子扯住。
大长公主道:“都是些浮名,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