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捂住嘴。
大长公主问起陆氏的病势,甚为体贴。
“你父王自畴前就是这般,只看得别人好,谦善过火。”大长公主笑着说罢,又对赵王叹道,“你这般说,到教我想起我这元初,亦是听任惯了,谁也管不得。”
秦王点头,对公子道:“孤畴前闻前人可凭星象贞问卜知敌情之事,尝不觉得然,不想竟是确切。如此说来,元初文武兼备,身边亦卧虎藏龙。”
“儿何时不恭敬母亲。”他说。
豫章王笑而点头:“她自在如此,率性惯了,家中谁也管不得她。”
西凉殿建在一片池畔,殿阁的花圃连着水榭,虽值仲夏,却甚是风凉。池上微风吹拂,能听到宫中的乐伎在远处缓声而歌,是上佳的憩息之所。
我躺在偏室的榻上,过了好久,才迷含混糊地睡着。
“我记得,你叫云霓生,是么?”他看着我,问道。
秦王笑了笑,持续与公子说兵法。
昏黄的睡眼中,却见是青玄。
回桓府的路上,我一边吃着,一边听公子抒发他对秦王的敬佩之情。
我说:“奴婢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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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又闲谈一阵,大长公主对宁寿县主甚是喜好,又问她常日在家读些甚么书,爱好做甚么。
我和青玄等侍从隔着丈余跟着,望着繁花锦簇的景色,百无聊赖。
“霓生……霓生!”我被人用力推着,没多久,展开了眼睛。
筵席散后,天气还早。沈太后用膳后便回了宫,天子病体新愈,也精力不济,与沈太后一前一后分开了筵席。宫苑中傍老景色恰好,来宾们得了摆脱,或是与熟人聚会闲坐,或是到宫苑中去旅游。
我转开首去,望着渐暗的天气,持续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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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笑一声,未几言语。
我愣了愣,只见世人的目光都跟着他落在了我身上。
他每次这般打扮,再配上那副一本端庄说话的声音,我都感觉好笑得很。
大长公主点头,道:“我府中有些宝芝,都是数百年的,你本日带些归去,也聊表我情意。”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的服饰虽不富丽,但看得出不是平凡人家之物。
宁寿县主嗔道:“赴宴之前,父王还与我说大长公主风雅通达,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儿,要我效公主之贤。现在我多说两句,父王却又不喜。”
“快些随我去,莫教他们久等。”他低低道,声音里仍藏着镇静。说罢,款款分开。
公子道:“不瞒殿下,此实非我之功。若无霓生,只怕我等已为鲜卑人所破。”说罢,他回过甚来。
公子问:“何事?”
公子没有食言,让宫人去取了宴上的各色小食给我,盛了满满一只食盒。
大长公主与豫章王一贯交好,中元节以后,她在家中设席,聘请豫章王好久。
他不满地看着我:“说甚梦话,嘀嘀咕咕。日头都上半空了也不见你,公子让我来看,你公然还在睡。”
“元初,”他说,“我方才正与殿下提及你。”
沈冲和城阳王陪着沈太后回宫去了,公子借端留在席上,却有好些敬慕者走上前来,与他说话。公子对付着,那神采,仿佛是耐着性子。
“怀音这般可儿,却不似你,想来是随了王后。”她对豫章霸道。
我应下,归去处公子覆命。
“元初在遮胡关时,如何发觉了鲜卑人有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