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琦神采不改,道:“鄙人从不打趣。鄙人奉秦王之命, 到武威而来,便是要给桓都督得救。”
公子定定谛视着我,双眸如墨,眼眶倏而出现润红
公子没有答话,忽而朝内里唤了一声,未几,青玄走出去。
公子面上神采仍大怒不定。
云琦方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清楚。那不但是说给公子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
“秦王乃为退敌而来,岂言通敌谋逆?”云琦全无惶恐之色,“就算要向朝廷弹劾秦王,都督也须先保住性命,孰轻孰重,还请都督三思。”
“你要跟他走?”他皱起眉头,急道,“你隐姓埋名三年,一旦透露,便前功尽弃。”
“云大夫一起来此,辛苦了,”公子淡淡道,“且将云大夫带到配房安息。”
公子的神采倏而沉下。
“便是桓都督畴前的贴身侍婢云霓生。”
我朝城内下方看去, 火光中,只见本来奋力往城门堆积木石抵挡的士卒们也愣住了,面面相觑,皆暴露惊诧之色。
“元初,”我深吸口气,少顷,将他的手悄悄拉过来,“你也晓得,今后之事只怕会比当下艰巨万倍。若纠结于一时,当断不竭反受其乱。”
青玄应了声。
公子没说话,脸绷得紧紧。
“哦?”公子道,“何人?”
公子瞪着我,不成置信。
“我不会分开你,定然还会返来。”我说,“元初,面前处境你也晓得,你我及数万人道命都在秦王手中。”
公子和我皆是惊奇。
“只怕秦王设想至此,就是要教你我无从可选。”我说。
公子看着我,双眸燃起炯炯肝火。
“霓生。”等他们的身影消逝在内里,公子即起家,走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此乃秦王圈套,你不成去。”
我仍有些不敢信赖,他做这么多会是为了逼我出来。但就算这只是一时髦起,算计之深,也教人脊背发寒……
云琦将目光收回,看向公子,微微一笑。
云琦道:“此事甚易, 桓都督只消令一鼓手, 将大鼓擂三下, 间隔半晌,几次三次, 城下鲜卑人自会出兵。”
“秦王竟敢通敌谋逆。”公子神采一变,目光凌厉,“莫不怕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