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这边多言，秦王向谢浚问起了营中的事件，谢浚和几位幕僚一一答复。世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帐中走去，我无所事事，亦跟从秦王入内。
向秦王见过礼以后，他浅笑地看着我：“霓生，三年不见，别来无恙。”
谢浚面上有些歉然之色。
秦王闻言，令从人取来舆图，在案上摊开。
“此言甚是。”秦王点头, 一笑，却瞥了瞥我, “三年前，你就是这般算计于孤。”
“孤亦是此想。”秦霸道，“不过她不怕孤直接领兵篡位么？”
看到我，谢浚并无讶色。
世人有参议了一些营中的平常之事，秦王起家，到营中去巡查。
这倒是我体贴的。我站在一旁，不由竖起耳朵。
我神采决然：“殿下，那契书上写得明白，乃是我助殿下即位。殿下一言九鼎，发誓画押，不成忏悔。”
秦霸道：“哦？”
这才是他真正要问的。
我反问：“以殿下所见，朝廷自高祖以来，数度陷于危境，其关键在那边？”
秦王却道：“奉告李翊，回师河套。慕容显既已得了槐度部旧众，漠南已无妨。”
“拓跋彦安在？”他问。
待得坐下以后，秦王与世人商讨慕容显之事。
“我未曾拿他当孩童。”我辩驳道，“我也未曾绑着他。”
我点头：“如此，殿下若不成将此二者翦除，就算殿下重整朝廷，亦不得悠长。”
它占地甚大，从马车下来以后，我极目张望，只觉入目皆是划一的营房，似望不到边。
“你如果指秦王替我转交的那幅字，当时，我确但愿元初赴凉州上任。”他说。
秦霸道：“自是后者。”
我愣了愣，不由瞪起眼。
“东平王谋反？”我问，“可说了为何？”
我看他一眼，不由地嘲笑。
谢浚看着我，道：“霓生，你怨我？”
我说；“恐怕不是东平王谋反, 而是周氏与东平王都在考虑立储之事, 在人选上出了分歧。周太后便想借殿下之力震慑东平王及一众宗室, 以免生乱。”
我不为所动：“是么。”
我笑一声：“各为其主，有甚可怨。不过谢长史将来再遇得这般事，切莫一边帮着别人对于元初，一边又对元初提友情。元初是个心软怀旧的人，长史不为贰心疼，我却心疼。”
我内心翻个白眼。
“若为殿下大业而论, 殿下不宜回应。”我说。
“元初如何，谢长史当晓得才是。”我说，“秦王不久前才令慕容显围攻武威，莫非谢长史未曾传闻？”
“云霓生。”秦王忽而道，“以你所见，孤要继得大统，如何算成事？即位么？”
“如你所言，此后孤又当如何筹算？”秦王又问。
秦王想了想，道：“关键有二。一是宗室，一是豪强。高祖得豪强搀扶而起，称帝后为均衡豪强之势，大封宗室，而宗室坐大，便只好任用外戚均衡。宗室掌兵，豪强掌财，朝廷为二者掣肘蚕食，乃至陵夷。”
我说：“此事与三年前同理。殿下如有篡位之心, 三年前便已经做了。殿下兵马虽强, 那些宗室也并非弱旅，诸国兵马加上各宗室把持的外军，可达数十万，他们一旦联手，殿下一定抵挡得住。”
此处约莫才气真正称之为□□，比居庸城里的□□有气势多了，屋檐远近堆叠，府前旗号招展，威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