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浚竟然会想到这一点,他对公子倒是上心。
谢浚仿佛回过味来,微微变色:“你是说……”
谢浚淡淡一笑,道:“确是如此。不但是我,东平王对全部谢氏也甚是虐待。今上即位以后,因谢太后之故,我父兄及几个堂表兄弟都得了升迁赐爵。”
“若要他们二人消逝,除了助他们出逃以外,还可将他们杀了。”谢浚道,“如此一来,东平王弑君的罪名也可坐实。”
他竟是全都当真看完了。
谢浚道:“东平王非笨拙之辈,过于殷勤,只怕适得其反。”
“长史可每日到东平王府去一趟,□□中的大小之事,拣些无关紧急地与东平王说一说,备言秦王病重以后的诸多难处。东平王与长史熟稔了,自不会再多花精力来猜忌。”
我点头:“长史为秦王帮手,秦王不在之时,常由长史代为措置事件,论声望,无人可与长史比肩。故而长史向东平王示以虔诚,不管多么殷勤,皆不为过。东平王只会觉得长史有替代秦王之心,意欲乞助于东平王登上此位。此乃东平王喜闻乐见,不但不会回绝,反而会更加确信秦王将死。此一举两得之计,长史切莫放过才好。” 166浏览网
“本来如此。”他说,“待救出今上与谢太后,我必将他二人送往稳妥之处藏身。”
“哦?”我说,“如此,府上与谢太后当是密切。”
谢浚目光深远:“那么你二人想如何得他们准予?”
我瞪着那些笔迹,愣了好一会。
我说:“不会。秦王病重,他在张弥之面前所呈面孔,已是命在朝夕。长史可想,若这般景象是实,东平王对秦王身故后之事,将有何筹算?”
谢浚目光一动,道:“你安知?”
“说了。”谢浚道,“我父亲无贰言。”
谢浚:“哦?如何安抚?”
而秦王, 有全套。这实在教人眼红。
我说:“不必商讨,长史见了她以后,若得了暗里言语的机遇,只须奉告她此番必可似慎思宫化险为夷,她自会明白。若不得机会,长史便不必冒险,谢太后见得长史来,自会考虑依托之事。”
我心想,谁要他们准予……
不过我和公子今后的筹算,只要我们本身晓得,不必奉告旁人。
他风尘仆仆,明显是刚从内里返来。
但当何达托着灯台, 引我到书架里去翻阅时, 我俄然明白了秦王为甚么那么说。
小楼中静悄悄的,秦王的软榻也甚是舒畅,我坐在上面,倚着凭几,只觉闲适悠然。
我:“……”
我沉吟,想着不若就打扮成谢浚母亲入宫去。
我了然:“长史到东平王府上都说了些甚么?”
“嗯?”我看看他,“何意?”
谢浚道:“恰是。谢太后已无母家,东平王要立皇太孙时,是我父亲劝说皇太孙受命。”
我点头,那便好办了很多。
我浅笑:“长史睿智。”
这套书,秦王明显也当真翻过。册页上时而会呈现些讲明,字甚小,端方详确,都是些点评或感悟之语。我看了看,又从那堆书了抽出几本翻开,仍然有;再拿起最后一本,写得更多,有两页还插入了笺纸,写得满满铛铛。
“自是向东平王备述殿下顺服之心。”
我愣了愣:“怎讲?”
“东平王甚是欣喜,一再向我问起殿下病况。”谢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