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我将手松开些，抬开端。
我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熟谙的味道充满在呼吸间，方感觉心头变得安宁，此时现在乃是全然实在，并非做梦。
公子沉吟半晌，看了看我。
公子道：“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得不偿失之事，他不会做。”
沈冲还要去见天子和太后，不久，出门拜别。
公子看着我，神采无法而暖和。
“醒了。”公子道。
“快说。”他的胳膊紧了紧。
平心而论，他说得是不错。
我：“……”
“实在昨夜元初与秦王缔盟，于此事亦是无益。”沈冲弥补道，“越往西走，秦王权势越大。若元初未曾与秦王缔盟，要绕开他的眼线，便只要取道长安。长安有我父亲在，一旦被他发明，只怕就算我出面也难保圣上和太后全面。”
“黄先生已在途中设下了策应，且逸之和杨歆持我印绶仪仗，过往关卡皆不成禁止，有违逆着，可当场斩杀。”公子道，“目前圣上和太后去往凉州之事，除了我等以外，只要秦王晓得。就算东平王和我父母得知，不管号令禁止还是派追兵，都已经来不及。”
不知过了多久，我俄然感觉身上有些动静, 猛地展开眼, 却见公子正站在面前。
我想了想，道：“恼我擅作主张，未曾与你商讨。”说罢，我忙解释，“元初，你细心想一想，我这般做法莫非不对？你我各有脱身不得之事，分头行事自无不当。且你一贯志在匡扶天下，这般做法并无相悖。”
“只要秦王不动凉州，便无人可动得。”公子道，“黄先生现在是参军，军政之事，他和俞长史足以应对。且现在另有逸之在，他曾在朝中主持政务，由他坐镇足矣。”
“忘了。”我说，“不冷。”
公子应一声，未几沈冲排闼出去。
公子的神采又有些拉下来。
“你现在都晓得了，有何筹算？”我嗫嚅问道。
沈冲看着公子，有些意味深长。
我说：“既然子泉公子迟早要放，不若随我等一道归去。”
公子淡淡一笑：“放心，我自有事理。”
“慢些。”他说着，却又将另一只烙饼掰给我。
沈冲一笑，将符节印玺接过：“我晓得，你放心。”
“怎不穿上？”
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我笑起来，将手环上他的脖颈，抱得紧紧。
我迫不及待地问他这计议的前后起因，公子却不急着说，道，“你不是要与我说这边的事？先前圣上和太后在宫中，你如何救了出来？” 166浏览网
“嗯。”公子皱了皱眉，“你怎不穿戴它睡, 着凉如何是好。”
“你就是想我！”他瞪着我，凶光乍现。
“元初，”我望着他，仍按捺不住镇静：“我有好些话要与你说。”
本觉得只要我会撒娇占便宜，不想公子撒起娇来，比我还脸皮厚，面不改色心不跳普通，三言两语就将我闹得脸红耳赤。
“霓生不安息？”他看了看我，神采比公子暖和多了。
那眉间的冷锐之色，似消逝了少量，但还是严厉。
我不管做甚么事，都风俗于单独完成。但这也有我的事理。公子总有他的事要做，比如此番，他要护送天子和太后回凉州，又如何与我一道承担？
“不成么？”公子看我一眼。
“你……”我忙坐起来，揉揉眼睛, 道, “你不是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