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在理,我缓缓点头。
“你就是来陪我的!”我语带威胁,“就是就是!”
我看着他,心头不由地又撞起来。
“黄先生已在途中设下了策应,且逸之和杨歆持我印绶仪仗,过往关卡皆不成禁止,有违逆着,可当场斩杀。”公子道,“目前圣上和太后去往凉州之事,除了我等以外,只要秦王晓得。就算东平王和我父母得知,不管号令禁止还是派追兵,都已经来不及。”
公子看着我,唇角弯弯。
我想了想,道:“恼我擅作主张,未曾与你商讨。”说罢,我忙解释,“元初,你细心想一想,我这般做法莫非不对?你我各有脱身不得之事,分头行事自无不当。且你一贯志在匡扶天下,这般做法并无相悖。”
“不成么?”公子看我一眼。
公子的神采又有些拉下来。
“元初?”是沈冲的声音。
“忘了。”我说,“不冷。”
公子和我相拥着,仿佛都在享用着可贵的舒畅,一时候,谁也没有说话。
“不过这也是险棋。”沈冲苦笑,“秦王夙来深沉,若他忏悔,在半途埋伏截杀,只怕不堪假想。”
他手里拿着那件外相大氅, 正盖在我的身上。
公子道:“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得不偿失之事,他不会做。”
“子泉呢?”沈冲问,“你筹算如何措置?”
“你不亲身护送圣上和太后,不怕路上出事?”我不解问道。
公子看着我,正色道:“你晓得我恼你何事?”
我说:“既然子泉公子迟早要放,不若随我等一道归去。”
“这是畴前我堂叔给我的物件,你要动盐政,找他或答应行便利。他虽已经回籍,但仍留有很多人脉。”他说着,有些自嘲,“元初,此事我只能帮到这里。”
沈冲一笑,将符节印玺接过:“我晓得,你放心。”
我不管做甚么事,都风俗于单独完成。但这也有我的事理。公子总有他的事要做,比如此番,他要护送天子和太后回凉州,又如何与我一道承担?
我愣了了阿谁。
公子看着我,神采无法而暖和。
公子不觉得然地“嘁”一声,转开首:“我就算要陪也是陪公主,陪你这虬须大汗做甚。”
公子却一副天然之态,拿起水囊,将水从水囊里倒出来,给我洗了洗手,接着,本身也洗了洗。而后,他拿起一块烙饼,掰开,递给我。
二人闹了一阵,没多久,门上被敲了敲,侍从说来送午膳。
公子嘴角抽了抽,终究笑了起来,双眸光彩流转,声音低而轻柔。
公子点头,道:“有此物足矣。”说罢,他起家,将随身照顾的符节印鉴解下,交给沈冲,“凉州一应军政之务,皆劳你代我措置。你与长史俞峥亦是熟谙,政务有不明之处,可与他商讨。至于军事,可问参军黄先生。”说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你畴前见过他。”
公子点头:“我亦是此意。”
“只要秦王不动凉州,便无人可动得。”公子道,“黄先生现在是参军,军政之事,他和俞长史足以应对。且现在另有逸之在,他曾在朝中主持政务,由他坐镇足矣。”
“霓生,”公子目光深深,“我愤怒者,乃是你碰到难堪之事,便老是起首想着将我推开。当年在桓府时是如此,你我重遇以后,多次亦然。我便这般不得你信赖,乃至事事都须你单独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