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公子在一旁听着，饶有兴味，“三郡如何算他统领之地？莫非这三郡无官府？”
“啧，大事。”那使者说着，抬高声音。
我想了想：“如此，各路诸侯可并非汝南王那般无用之人，夏侯衷要想活下来，只怕艰巨。”
他来到驿馆，就催促馆人换马，好持续赶路。
我看着他，感觉这话里有话，有些猜疑，正待再问，火线又呈现了一处关卡，来往行人按例被拦下，查验体征，问明去处。
“这便是了。”店东人道，“汝南王大败以后，夏侯大王的阵容乃是水涨船高。本来官府的人见了他是喊打喊杀，现在倒是不敢提了。不但不敢提，夏侯大王的人过来讨要粮草财帛，官府士绅皆双手奉上，全然不敢说半个不字。这般情势，官府倒像是给他管事，这三郡难道就是他统领之地？”
第二日持续上路以后，在一处草庐里安息时，我和公子听村夫群情说，昨夜过的兵马都是东平国口音。
但出乎料想，一起上莫说匪贼，便是来往行人也显得安闲得很，路过一些荒山野地之时，竟能看到些行商单独走在路上，而非先前那般大队结伴。
我和公子商讨了一番，在出司州之前，在一处市中将牛车和马车重新换成马匹。我则穿回男装，与世人一道佩上刀剑，气势汹汹地持续上路。恶人怕恶人，匪贼的保存之道乃是恃强凌弱，看动手上有兵器来者不善的人，都要衡量衡量。
半个时候以后，褚义急仓促地返来，目光镇静：“那馆人公然都说了！雒阳确切出了大事，就在三日前，东平王被赵王所杀，现在雒阳已是乱成了一团！” 166浏览网
“郎君未曾传闻么？”那店东人道，“现在豫西的匪贼，不是投了夏侯大王帐下，就是被夏侯大王的人剿灭洁净了。夏侯大王还放出话来，说颍川、襄城、汝南皆其统领之地，凡是有人敢在三郡以内劫夺，他定不宽恕。”
我皱了皱眉：“可……”
公子道：“你可还记得我等三年前从淮南返来，一起上亦有很多人谈起夏侯衷，皆称道之辞。民人不但无惧，反称之为王，可见心有所向，何谓匪类？”
五今后，我们在陈县郊野一家驿馆里落脚的时候，正将马牵到马厩里，内里俄然传来短促的马蹄声。看去，只见是个使者，看得出来赶得甚急，大夏季里都出了一头的汗。
公子道：“你安知那馆人爱喝酒？他如果不说如何办？”
我收回目光，只觉猎奇，问公子：“李长史？可就是北军中候长史李琇？”
“官府？”店东人笑了笑，“这位郎君，听口音是雒阳人士？”
我说：“我倒是有一策。”
“我畴前在桓府听人提及此人的时候，他是长史，现在还是长史？”我问。
才要分开，忽而见几辆马车驰来，驭者皆军士，看模样，似是虎帐中的。
公子看那边一眼，边驾着马车边道：“该当是。”
馆人讶然：“何事这般要紧？”
公子闻言，笑了笑：“此言甚是有理。”
馆人仿佛与他熟谙，一边差动部下去换好马来，一边端下水给他解渴，道：“都将近到傍晚了，不若歇一夜，明日再送信不迟。”
我说：“你也感觉他并非匪类？”
褚义笑笑：“尚可。”
公子沉吟，微微点头，没有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