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迩来总在母亲那边么?”夜里,我奉侍公子入寝的时候,他俄然问我。
她叹口气,“我等这般年龄,已是半截入土,此生另有何瞻仰?不过惟愿后辈安然顺利,无病无灾。如太孙般,妾为姑祖,岂有不爱之理?且圣上现在病势,想来诸位亦晓得,一旦山陵崩,太孙便是圣上身后所托。”
“多日不见,太孙但是又长高了?”她向太子妃问道。
我偷眼瞅了瞅谢妃,她低眉垂眸,神采并无颠簸。
固然不全对,但也中了七分。
我并无所谓,拿钱办事,一包到底乃是端方,就算大长公首要将我调离公子的院子,我也毫无牢骚。不过大长公主明显不筹算这么干,事情再要紧,公子也是她的宝贝儿子,我也仍然要留来为他挡灾。
桓瓖笑嘻嘻:“公主放心,侄儿自是晓得。”说罢,却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施礼告别。
“还是先联络谢氏为好。”大长公主道:“只是迩来不准游乐聚宴,我却无从碰触。”
“他们散了?”过了一会,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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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上又闲谈了半个时候,大长公主望望天气,说时候不早,起家告别。
我答道:“还未曾,仍在门前。”
大长公主讶然:“哦?”
如我所料,对于此番诡计狡计,桓瓖非常镇静。
大长公主点头,道:“她府中从江南移栽的秋牡丹,本年长势甚好。听闻夫人亦爱好花木,待那花开之时,夫人带上家中女眷,与妾同往抚玩,如何?”
大长公主有嘘寒问暖一番,感慨道道:“看着太孙,妾便又想起当年来。犹记得太孙出世时,先帝来看,将他抱在怀中,欢畅不已。而圣上幼时,亦似太孙这般聪慧懂事。想来待他长大以后,必是一名威服四海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