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将信将疑:“就算如此,与你何干?”
“昌邑侯夫人说她迩来多梦难眠,想求问鬼神。”我信口答道。
大长公主道:“这是我亲信之人, 中宫不必忌讳。”
皇后明显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般韬略,听完以后,神采庞大,目中倒是炯炯有光。
我想,这皇后常日看着顺服平淡,不想竟有这般手腕,不但内卫,连北军也暗中安插上了人。只不过她信口开河也玩得甚好,到时候得了圣旨,大可不管人死活。就算这些人极力保护,荀尚仍把握大部兵马,打将起来,还是胜算难求。
那乌漆门无声地开了半边, 大长公主整了整衣袂,迈步入内。
二人又商谈了一阵,见天气渐晚,皇后不再久留,告别而去。
“可我方才问了车夫,你随母亲去了白马寺。”
我笑笑,再应了下来。
“然后便返来了?”
“若母亲再要你去,你奉告我。”他说,“我替你寻故推却。”
我和大长公主来到寺中之时, 离巳时二刻另有约一个时候。
荀尚手中有天子和太子,已是端坐正统,岂会因为一纸圣旨就跟着造反。且不说策划这些藩王和州郡发难有几分掌控,就算胜利地发兵而来,只怕兵马还没瞥见雒阳,荀尚已经动手将太后及一众同行刺了个遍。太后的圣旨不过是为了师出驰名,只要在手握胜券的时候才好用。
大长公主暴露恍然了悟之色,长叹一声:“竟是如此。”说罢,眼角潮湿,举袖哽咽,“痛哉吾弟!劳累半生,竟为亲生所害!”
我听着这话,晓得他是信了,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