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道:“谈过了。”
我说:“我既是太子妃卫氏亲生,那么卫氏那儿子又从何而来?曹麟的出身,曹叔和黄先生都晓得,殿下一问便知。”
“你这等下九流的威胁,不过骗骗毛贼罢了。”他说,“真觉得孤会信?”
“你既是孤义妹, 便与大长公主平辈,元初须认你做姑姑,你如何与他结婚?”
阿白仿佛不大认得我,见我靠近,叫了两声,仿佛想扑腾翅膀。
公子浅笑,没说话,一手抱过阿白,一手牵着我,往行宫外而去。
我晓得大长公主脾气,没有多言。
这话的声音略有些低,带着莫名的暖和。
我说:“那药中有有一味,甚是不平常,用的是蛊引,名曰一线牵。此药一旦服下便不成解,殿下若做下背信弃义之事,便会毒发。”
“信不信,自是由殿下。”我一脸纯良,“我不会害殿下,就像殿下不会害我一样。”
晚风劈面吹来,带着芬芳的花香。
秦王冷冷道:“你信不信,孤当下便可让人将你绑了,拖出去斩首?”
“说了甚么?”他问。
我说:“我与元月朔贯不计算这很多,殿下如果感觉不当,便认我做女儿吧, 恰好殿下仍无子嗣,我今后生下后代, 定然教他们叫你一声外祖父。”
“曹麟?”他说,“你安知?”
“恰是。”我说,“这些年它一向跟着曹叔,我思念了好久。”
“不过交代些后事。”我望着他,“你与你母亲谈过了?”
我没有别的话再说,向他一礼,辞职而去。
“另有一事, 你也忘了。”他说, “不管是这帛书,还是桓氏,或是明光道, 将来的命数都捏在孤的手上。孤若要食言, 乃轻而易举之事,你不怕么?”
“你若要返来,随时仍看返来。”
甚么别人,净扯些遁辞,这清楚是与我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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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信。”我说,“殿下当下大权在握,金口玉言,自可随心所欲。不过有一事,殿下须得想清楚。殿下前番抱病时,服了很多药。”
秦王仿佛听出了我话中有话,微微抬眉。
公子听得动静,转过身来,手里竟抱着一只白鹤。
我说:“我方才见殿下与曹叔相谈甚欢, 莫非便要翻脸不认人?”
“你要分开雒阳,是么?”他忽而道。
秦王看着我, 气极而笑。
“是曹叔给你的?”我问。
“要去那边?”
“殿下,”我说,“董贵嫔为殿下劳累半生,当下已是垂暮之年,殿下若给她带回这般好动静,难道大善。”
公子将它摸了摸,它又乖乖地停了下来。
我转头。
“霓生。”公子想了想,道,“我们可将它收养。”
秦王谛视着我,也不晓得他信是不信,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平静模样。
没走两步,他忽而又将我叫住。
他终究说出了至心话, 公然不能汲引, 无耻老贼。
“也许。”我说。
“这朝廷中归正少不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秦霸道,“你可返来讹孤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