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得动静,转过身来,手里竟抱着一只白鹤。
“另有一事, 你也忘了。”他说, “不管是这帛书,还是桓氏,或是明光道, 将来的命数都捏在孤的手上。孤若要食言, 乃轻而易举之事,你不怕么?”
甚么别人,净扯些遁辞,这清楚是与我抬杠。
我看着他,有些惊奇。
公子弯了弯唇角,深深吸了口气,少顷,轻声道:“她会明白过来的。”
心中一动,我忙走畴昔。
秦王闲适地倚在阑干上:“孤甚为佩服曹先生,自不会难堪他, 不过曹麟身为明光玄门主, 又是甚前朝真龙, 就算孤要放过他,只怕别人也不肯。”
“还返来么?”他问。
秦王的嘴角抽了一下。
落日从背后照来,地上拖着两道长长的影子,挨在一处,分不清相互。
阿白仿佛不大认得我,见我靠近,叫了两声,仿佛想扑腾翅膀。
一轮落日挂在天涯,红彤彤的,将云彩染得金黄透红,将行宫中的花木楼台映得光辉醉人。
他终究说出了至心话, 公然不能汲引, 无耻老贼。
“信不信,自是由殿下。”我一脸纯良,“我不会害殿下,就像殿下不会害我一样。”
“恰是。”公子道,“我传闻你去见了曹先生,便去寻你,见到这白鹤。曹先生说你定然也想见它,我便将它抱来了。”
天空中,炽烈的朝霞越来越红,城墙上有人奔驰着叫唤着,天空中飘着两只纸鸢。
我说:“我既是太子妃卫氏亲生,那么卫氏那儿子又从何而来?曹麟的出身,曹叔和黄先生都晓得,殿下一问便知。”
我说:“我与元月朔贯不计算这很多,殿下如果感觉不当,便认我做女儿吧, 恰好殿下仍无子嗣,我今后生下后代, 定然教他们叫你一声外祖父。”
我走出秦王的宫室以后,忽而瞥见火线立着一小我,立在一棵盛开的杏花树下,白衣玉冠,身形颀长,正昂首赏识着繁花。
“要去那边?”
我有些不大信赖:“你?”
它们高高地翱翔,自在安闲,恰如当年。
“先前为何不说?”
公子将它摸了摸,它又乖乖地停了下来。
秦王一愣。
我未想到他问起这个,点头:“恰是。”
这话的声音略有些低,带着莫名的暖和。
“霓生。”公子想了想,道,“我们可将它收养。”
我点头。
“何事?”我问。
“这朝廷中归正少不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秦霸道,“你可返来讹孤的金子。”
我一怔,少顷,忍俊不由。
“还未想好。”我说。
“恰是。”
公子浅笑,没说话,一手抱过阿白,一手牵着我,往行宫外而去。
晚风劈面吹来,带着芬芳的花香。
秦王冷冷道:“你信不信,孤当下便可让人将你绑了,拖出去斩首?”
“说了甚么?”他问。
我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