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姬在那藏书阁中住下,便相称于这藏书阁夜里也有了看管,接下来,我动手便又要费一番工夫了。
公子讶然,道:“如何痛法?要请医么?”
我听着,莫名的,内心有些高傲。
从看到曹麟的时候起,我就有预感他会帮上大忙。而看到曹叔也在,我心中如同巨石落地,已是全然结壮。
没多久,门翻开,而开门的人,恰是曹麟。
幸而当日午后,公子受太学博士崔珙之邀,去太学旁观新补葺的石经。我盘算主张,半途借口为书斋治秋虫买药,到药店里把迷烟的药方配齐。
自从祖父归天以来,我独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大抵就是曹叔和曹麟。如果没有厥后族叔的事,我想我应当会不顾祖父的叮咛,去蜀中找他们。而进了桓府以后,我一度觉得,我们大抵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没有去配药,马车又走了一会,我对公子说我腹痛,要回府去。
如许的话语,我也好久没有听到过。多年积累的委曲和焦炙,俄然翻涌而出。我鼻子酸了酸,走上前去,像前次分别的时候一样,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起来。
这话前次我跟曹麟也说过,曹叔看着我,没有再多言。
曹叔皱眉:“如此。可你总不能一向在桓府做奴婢。”
曹麟已经不见了踪迹。我下了车,与公子别过,回到府中。待公子的车马走远,我见无人重视,从一处偏门走了出去。
曹叔摆了摆手:“人手之事,你不必操心。只是荀尚乃太傅,荀府高墙深院,若要大动兵戈去取,只怕还是艰巨。”
不想过了两个月,他又返来了。
只见一人手里挎着篮子,一边赔着笑一边走开,嘴里持续喊着:“槐树里曹三娘家脆桃,包甜包脆!”
阿谁叫伏姬的女子, 恰是那几个家人们嘴里说的,荀尚新纳的妾侍。各府中的八卦, 自是各府中的仆婢最体味。我给一个荀府的厨妇算命的时候, 她绘声绘色地跟我说了此事。
气候甚好,虽有阳光,却干爽不热。车夫在门前备好了车,我随公子出门,坐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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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桓府当初买我的启事说了一遍,道:“公子的母亲是大长公主,坚信我可为公子挡灾,当不会等闲放我拜别。”
我也笑笑,心中欣喜。
那带路的人对他点了点头,回身走了。
“这时你畴前最爱的盐水毛豆和酱肉。”他将两只盘子推到我面前,“我等从蜀中出来时,特地为你带的。”
我说:“我也是此想,但苦于无人帮手。”
此人面貌全然陌生,我虽跟在前面,将信将疑。心想此人也不知甚么来路,曹麟不知又鼓捣些甚么花样。
他将我高低打量,半晌,起家道:“我晓得,随我来。”
而我带出来的那几本,正有药部。我拿出来翻了翻,未几,翻到了一剂迷烟的配方。此药祖父也配过,乃是为了碰到伤害时防身,功效确切不错,能让吸入者昏睡到第二日中午。我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持续偷书,便也只好用上此法了。
荀尚一贯惧内, 被邓氏闹了以后, 没有再派人来, 却叮咛两个妾安抚邓氏,将伏姬留住。二人夹在中间, 没有体例, 只得一边劝邓氏, 一边将伏姬安设到阔别邓氏院子的藏书阁里,以待事情好转。
马车辚辚走起,分开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