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生,”公子道,“若遇不测,你不必管我,乘机逃命去。”
公子听着我这事理,暴露啼笑皆非之色。
太极宫在宫城的正中,天上有月光,可远远瞥见庞大的殿顶。
公子却不接,冷下脸:“怎这么多废话。”
这是天子赐给公子的。在统统出入宫禁的通行符节当中,此物最是贵重,都是受天子宠嬖的近侍才有,见之如见圣谕,任何人不得禁止。公子从河西挞伐返来以后,天子对他甚是看重,以此物为嘉赏。
永寿宫中虽草木皆兵,但除了等候动静,可做的事未几。戴芾领着卫士扼守各处流派,又在四周巡查,并无动静。比拟起庆成殿或司马门,安静得似一潭死水。滴漏上的水一点一点落下,夜风冰冷,但无人敢睡。
夜风中仍夹带着些许炊火的味道,吹得人周身冷冽。
太后听了内侍细报,看了大长公主一眼,沉吟半晌。
“忠义?”公子不觉得然, “终究不过都是为了私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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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宫中灯火透明,动静一道一道传来,不时让民气惊。
大长公主却毫无讶色,叹口气:“终是用了此法,可惜了庆成殿。”
在荀谅获得宫变的动静的时候,此事也传到了东宫。荀尚的幕僚散骑常侍周渠,仓促前去东宫请太子出兵相救。
不过我晓得这不是使文人道子的时候, 道:“就算有了万一,公子莫非要束手就擒?穿上铠甲还可赚几条命来陪,平白被人斩杀难道亏损?”
此事我也想过,但我的本领不是与人硬拼,铠甲无甚用处。
就在将要走出道口之时,俄然,几条黑影畴火线涌出,只听火线的戴芾大喝:“有刺客!”
“公子怎不穿上铠甲?”我见他就要分开, 问道。
那是个错金腰牌。
大长公主浅笑,看着公子,目中皆是高傲。
不过公子到底是有备而来, 衣袍下穿戴常日练武骑马时的装束, 挎上刀,很有些锐气。
我也跟着他去,公然,只见火光闪现,像是着了火。
公子没有反对,由着我给他一块一块地套上。
大长公主一下从榻上起来,紧问道:“此事确切?”
“公子还是本身拿着吧,”我将腰牌塞回给他,“公子本身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