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睬他,再将别处打量。只见他虽因为滚打,身上脏了些,但确切没有伤口;而他的脸昂着,上面虽沾着些泥,却毫不影响他一副洋洋得意之态。
荀谅和太子攻打之时,想来也用了火攻,司马门上的殿阁上冒着烟,已经烧毁了大半。
宋渌忙道:“禀太后及大长公主,皇后就在宫中。”
见公子来到,他暴露讶色。
宋渌看到她们,忙领着世人施礼,伏拜一地。
少顷,他终究怒起,干脆站起,从马背上直扑下来,挥刀直取我面门。
公子暴露讶色,往四下里看了看,仿佛这才发明一番追逐,竟是来到了皇后宫前。
我愣了愣,摇点头。
另有一骑在前面,我极力平复着心境。可惜鞭子跟着方才那人丧失了,接下来,我只得靠手上的短刀。
公子谛视了一会,又看向他的身上。
马车的鞭尾甚长,充足结成一个圈。我打好告终,紧贴着鸾车的前壁,摒心静气以待。未几,一骑追上来,那人方才露头,我便将鞭子一甩出去。
固然皇后哭得我见犹怜,太后与大长公主亦各自垂泪,四周内侍宫人无不哀思听感喟,但是听到这个动静以后,最震惊的倒是公子。
但此人明显得了前者的经验,非常警悟。他没有给我突袭的机遇,不急着切近,先隔着些空地追上,待看清了我,方才靠近,挥出刀。
公子道:“可知太子是如何薨的?”
桓瓖与守灵的卫士打了号召,公子走出来,半晌,将素帛揭开一角。
“公子如何?”我问道,将他打量,“那人可伤了你?”
大长公主毕竟惜命,忙将车帏捂好。
待看清那人的脸,我和公子都吃了一惊。
他话音才落,只见宫门敞开,仪仗仿佛。皇后从宫门内走出来,瞥见太后和大长公主,忙趋至跟前,伏拜而礼:“妾万死,不知太后竟遇歹人行刺,护驾来迟,伏惟太后降罪!”
我心底嘲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手上的鞭子挥个不断,我望着火线夜色中一处若隐若现的宫室,心中有了计议。
“出了何事?”大长公主在车厢内错愕地问道。
我仓猝畴昔, 将驭者推开,坐上去拉起缰绳大叱一声,将鞭子狠狠抽在马背上。二马顿时跑起,跟在火线的马群前面, 朝宫道口冲去。
“我乃万寿亭侯桓皙。”公子朗声道,“方才太后及大长公主在宫中遇袭,我护送车驾至此,尔等速速去奉告殿中将军前来保护太后及大长公主!”
“你如何?可曾受伤?”他吃紧问道。
心中飞速地计算着那些刺客的来源。
“腹部中箭。”桓瓖道,“就在半个时候前,被人发觉时,已经没了气。而后,东宫之兵与荀谅叛军自溃,荀谅被乱军所杀,死得丢脸多了。”
“公子!”我跑上跟前去,未及说话,公子却已经一把拉住我。
我干脆不再摈除,待得他们靠近,放开缰绳。
“来者何人?”他问道。
皇后忽而暴露大恸之色,抽泣不已。
身后传来模糊的马蹄声,似是有人追了来。
桓瓖脸上的轻松之色消逝,代以骇怪,眉头锁起。
他沉默半晌,将素帛盖好,向太子端方地行了礼,走出配房外。
公子点头:“此事都交与了殿中将军,而后,我就将太后和母亲送去了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