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须得从秦王平叛提及。
河西换帅的动静传出以后,常日沉湎玩乐的贵胄们纷繁主动报国,情势喜人。
桓瓖对此无贰言,事情定下时,他还对劲洋洋地特地穿戴一身铠甲来桓府用饭。
“他若改得,早无本日之事。”桓瓖道。
城阳王点头,提笔在兰叶上添了色,对公子道:“我看霓生甚是懂画,不若你将她给我,我另赐你两个美婢,如何?”
“自是被父皇怒斥了一顿。”
“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公子皱眉,道,“只怕残匪得以喘气,前功尽弃。”
儿臂粗的蜜烛刹时斜斜断开,未几,顺着暗语滑下。
我和他都只能待在屋子里,百无聊赖的时候,我就给他讲故事,每日三则,从无重样。
我无所谓:“公子,我祖父去过的处所多了,看也看不过来。”
我有些惊奇,没想到他俄然问起这个。
“袁公的小儿子我识得。”公子听完,沉默半晌,道,“他弃市时,我还去了送行。”
“霓生,你曾说你祖父也去过河西,你想去看看么?”听我讲完一个杀人奇案的故事以后,公子忽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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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阳霸道:“父皇还不决下人选之时,太子曾向圣上请战,圣上未应许。而后,太子回宫喝酒,将寝宫砸了一遍。”
说罢,他走到剑座前,取下宝剑,“锵”地拔出,然后,一剑朝烛台削去。
天子的目标甚为明白,长幼有序,古来废立乃撼动根底的大事,不成草率。太子立了多年,虽不讨人喜好,但毕竟是嫡长。为长远计,天子想传位给皇太孙,便须得先留住太子。
太子虽立储多年,但脾气暴戾,不管朝野,都不太喜好他。而自从天子几年前立庞氏为后,朝中便有了废立太子的流言。不过太子宿世修了福,他的儿子名邕,敏而好学,颇受赞誉,甚得天子喜好。前年,天子将他立为了皇太孙。
与公子相反,桓瓖并非主动要去,而是他的父亲桓鉴亲身出面,在荀尚帐下给桓瓖谋了职,在后军里当管粮草押运的司马。
庞后育有二皇子平原王,同为嫡子,离太子之位不过一步。不过庞后战役原王一贯顺服诚恳,仿佛偶然争位。特别是平原王,在太子面前唯唯诺诺,近乎痴人,经常受太子欺辱。
荀氏和袁氏一样,本就是重臣。两家虽干系密切,但先帝时袁氏独大,已是嫌隙渐生。天子继位后,对荀氏甚是虐待。荀后的父亲荀康官至太尉,包含荀尚在内的几个兄弟亦加官进爵,身居要职。袁氏最后垮台,荀氏乃是出了大力。
桓瓖道:“你也知秦王功绩最大但兵马起码,不动他动谁?”
而与公子比拟,桓瓖则顺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