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公子当真誊写时模样最是诱人,虽沉默不语,却胜似有声,教人恋慕那被他专注于心之物。惠风就说过,如果她是我,必然每日陪公子将书房坐穿……
公子道:“不必问,你说是如此,那便是如此。”他说罢,重新靠回隐枕上,持续闭目养神。
“我……我拿到了。”我宣布胜利,却忽而有些结巴。
“从白马寺返来以后,我也去住几日。”
但迈开一步,却不管如何走不动。
我神采自如:“恰是。”说罢,一边给他系上绦绳,一边道,“表公子的伤还未好,杨夫人昨日与我说,要我再多留本日,待表公子可下地行走再返来。”
“再清算另一份,带去淮阴侯府。”
我无法,道:“公子不信,去问公主就是了。”
他非常用心,偶尔抬眸,乃是为了蘸墨。他端坐着,头微低,后脑和脊背连成一道美好的线。烛光时而颤栗,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晕影,如同在一块上好的玉料上勾画出了眉眼。
公子反问:“不成么?”说罢,本身对着镜子将衣领整了整,站起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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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常日在家中,一贯想做甚么做甚么,只要长公主和桓肃不禁止,自是由他去。
祖父教我,不管碰到何事,皆必以平静为先。以是,我碰到心境滋扰时,一贯很能厘清。
我只得也跟在前面,亦步亦趋。
公子冷着脸,瞥我一眼:“有甚好笑。”
公子应一声,未几言,自顾往堂上而去。
公子瞪着我,仿佛不成置信。我则笑嘻嘻地看着他,感觉甚么温文尔雅冰玉之姿都不如他现在成心机,老练又直接,像一个只晓得负气的孩童。
我粉饰着不安闲,道:“公子,这赋归我了。”
我忙从青玄手中接过公子的冠,给公子戴上。
四下里有一瞬的温馨。
忍不住瞅瞅他那纸上,只见他正写着一篇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