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番话,虽用心说得七拐八绕,但短长之处亦一语点名。
我点头,也笑笑:“我也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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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及四周州郡皆鱼米之乡,多有粮商,这我自是晓得。
那是一份籍书, 上面写着云兰的来源。她家住在益州一个我从没听过名字的乡里, 出身商贾之家,是个三十多岁的孀妇,没有后代, 名下男女奴婢三人, 地步百亩。因是独生,回家奉侍父母,落在父母籍下。
长公主闻言,暴露了然之色。
“曹叔现在在那边?”我问曹麟。
我与曹麟自幼熟悉,他有很多风俗我都晓得,直到现在也改不了。
不过曹叔和曹麟既然不肯奉告我,我也不会强求,毕竟我也有事未曾奉告他们。
曹麟仿佛感觉有理,没有反对,却面露难色,挠挠头:“可我另有旁事,不能随你去。你迟半个月再去如何?我可送你。”
老张和吕稷在商定的城门外等待,我出了城以后,到了见面之处,二人一言不发地走过来。老张充作驾车的车夫,而吕稷充作保护,骑着一匹马在中间跟着。
看到这个名字,我啼笑皆非。
我说:“这籍书是捏造的?”
曹麟见我对那二人的背影暴露打量之色,笑笑,道:“你放心,老张跟了父亲几年,通达得很,必不会误事。”
长公主又令人赐了我两千钱,道:“云氏之贤,乃天下闻名。这些财帛你拿去,也为我购置些三牲酒肉,聊表情意。”
我晓得这个名字的来源, 因为这是我给我本身取的。
“那夜这么多军士冲出来,乱哄哄的,他们贼喊捉贼也不必然。”他说。
二人自是一笑而过, 我却为此闹了好几日脾气……此事太长远, 我几近已经想不去来, 不料曹叔仍记得清楚。
“我就知你必不会教我久等。”曹麟笑嘻嘻地说道, 将一张纸递给我。
曹麟问:“你要如许的人做甚?”
心头热了一下,我笑笑:“晓得了。”
正这么想着,我俄然又感觉本身实在多虑。
我叹口气,道:“奴婢昨夜梦见了家中先人托梦,道祖祠荒凉,若再不归去祭扫,只怕是不好。”
若说有甚么担忧的,也是该想沈冲那边才是。
这边议定安妥以后,我马上回桓府去见长公主。
曹麟目光闪了闪,笑笑:“也不是多大的买卖,不过是从那边运些粮食出去卖。”
出门前,我曾托桓府里的人替我去淮阴侯府送信,也不晓得沈冲晓得未曾。内心叹口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算了算,一月不见,乃有九十秋。也不晓得我不在沈冲身边,他会不会想我……想到昨日他看我的目光,耳根又是一热,我忽而生出了些壮志未酬何故家为的豪情,感慨满怀。
到了槐树里,才进院门, 我就看到了曹麟。
我说:“哦?”
他就算现在晓得又如何?大发脾气么?
曹麟见我神采,毫不料外,对劲道:“如何?可算得无懈可击?”
“就在荆州。”曹麟道,“先前不是与你说了?”
比如,他扯谎的时候,会不经意地玩弄手指。
曹叔办事公然让人放心,我暴露笑容,将籍书收下。
“为何?”
我看着曹麟,踌躇了一会,道:“阿麟,荀府抄家那夜,荀尚藏匿起来的一万金遭人洗劫,不知去处。此事,你传闻未曾?”